放任着裂缝，安溪移步到沙发前的茶几桌上，方斯年看见狼狈的安溪，余光瞅见打开的窗户，身子倾前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
安溪顺手接住，无声擦掉脸上的雨水。
“先吃饭，天冷，粥凉了对胃不好。”安溪清柔的声音传到方斯年耳朵里，他跟在她后面，默不作声，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衣服因为刚刚的雨水变得深一块，浅一块，惹人注意，餐桌对面的方斯年不动声色地看着，表情有些复杂。
安溪看透他的心思，平静地说：“没透，衣服里面没有湿掉。”
方斯年盯着她的眼睛，显然不信，衣服上几乎没有多少浅的地方。
安溪错开他的目光，低头吃饭，不再多说。
饭后，安溪先离开上楼，留下方斯年一个人喝粥。
换好衣服再下来时，餐桌上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紧接着来到厨房，果不其然，水池边一片狼藉，地板上一摊摊小水池。
方斯年挽着袖子洗的很认真，注意到门外换了身衣服的安溪，眉间轻松下来。
安溪看着水龙头哗哗流淌，四周溅的都是水珠，忍不住出口提醒道：“水关小一点。”看出自己在那会让他不自在，说完就自觉离开了。
方斯年朝着相反方向扭动，慢慢清洗。
思量了一会儿，安溪暂停了前面的想法，算了，先原谅他了。
方斯年整理好，擦干手走出来，刚坐到沙发上休息，身上又被扔来一个毛毯，盖住自己的脸，安溪坐在另一头看到方斯年这个模样，忍着笑意说了声：“抱歉。”
方斯年拉下脸上的毛毯，理好，看着忍着笑意垂脸玩手机的女人肩头一耸一耸的，一时有种想过去的冲动。
忍住了。
方斯年低声啧了一声，想抽烟，刚放下的手又重新抬起来，吞了杯水。
“嗞——”
方斯年划开振动的手机，陈羽转发了一个连接，配文：祝方少早日实现自我梦想。”
方斯年:滚。
陈羽玩着电脑，桌上的手机亮了，弹出方斯年的恢复‘滚’，欠揍的笑了，蓦然手机飞到了身后的床上。
风停了，雨还未息。只是淅淅沥沥的，全没有了刚才的愉悦。
两人安安静静地坐着，空气里多了份清幽。
不知过了多久安溪放下手机，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向窗外，眼前一片漆黑，缓了一会儿，望见外面的雨渐渐停了，云渐渐散了。
“雨停了。”安溪说。
方斯年：“嗯。想出去？”看着安溪的侧脸，齐肩直发，冷酷，浑身炸毛的刺猬是再次见面的第一印象，现在是只浑身软踏踏的刺猬。
“嗯。等一下。”说完，安溪望了眼沙发上穿着单薄衣服的男人，然后一溜烟跑上楼，下来时，头上多了个帽子，手里拿着一件灰黑色的大衣递给他。
以为她要让他拿一下，方斯年伸手接住，对比了一下弯腰的安溪，穿那么大尺码的衣服？
“试试。”安溪说。
方斯年还是没搞懂女人的心思，为什么要试与自己不符合的衣服。
安溪手上拎了个帆布包，放了把伞进去。
拿走钥匙，准备开门，察觉到身后男人的动作，说：“衣服给你的，最大尺码了，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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