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衿再次醒来已经将近中午,咂了咂嘴。
开门看见右边阳台外面背对站着的男人,好像在刻意压制着声音,顾子衿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含糊不清的词,应该在打电话。沙发上的被单也被整理好放在一侧。顾子衿看了眼,没说话,独自去洗漱。
接下来的日子里,傅仁泽以暂住者的身份被顾子衿使唤做家务,他也不再做让顾子衿生气的举动,不再去讽刺,犯病。两人也没提之前的不愉快,现在这样的情况,提了又能怎么样,解决不了,共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成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这是顾子衿的想法。傅仁泽更不可能会主动去提。
最常见的一幕:吃完晚饭,顾子衿安安静静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傅仁泽收拾碗筷去水池清洗,回来时大多数时间会坐在顾子衿旁边陪她一起看她喜欢看的欧美风电影,她也会给他留个位置。两人之间没有交流,但动作中好像都存在一个他,她。
这更像是之前的身体本能。
顾子衿看着身旁的男人,思绪万千。
傅仁泽转过头,看向她。
大学时期的排挤一直持续到大三实习,那时大家都已经要迈进社会,无人要去回想在意以前的事,顾子衿也不例外,本就没去在意,相反,觉得没人打扰的这三年很舒适——这是后人经历过再往回看时的感受。
顾子衿有一次顺嘴跟傅仁泽提到了自己大学时期的生活,有各种,方方面面,唯独缺失了自己受挫的那段时间。那天气氛到那了,晚上顾子衿喝了酒,越说越嗨,口无遮拦,后面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只记得自己好像问了他一句:“烦吗?”
自己也忘了当时傅仁泽回了什么,那时脑子嗡嗡的,不清醒。后来在朋友圈转发看到一段视频,点赞量很高,顾子衿怀抱好奇的心情点了进去,视频是迷糊的,周围有点吵闹,在手指准备按返回键时,冒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不烦。我愿意听你的碎碎念念,那是属于你的生活,是我从未参与过的生活……我想了解。”后面傅仁泽声音渐渐变小,最后一声深情表达直戳顾子衿的内心。
所以尽管那时傅仁泽有时会花心,顾子衿也没主动去找他吵。
“咚!咚!咚!”
剧烈地敲门声强制暂停顾子衿的回忆。
她起身去开门。他暂停电影。
“是两个人吗?”大白问。
“嗯,两人。”顾子衿回。
……
回来时手里拿了双份抗原,放在桌子角上。
傅仁泽见她回来,重新播放电影。
“你说什么时候能解封啊!”顾子衿边吃怀里刚拆开的薯片,眼睛不动地盯着电影吐槽地说。
傅仁泽看了眼手机,想了想,用浓浓的惋惜语气回:“最少需要14天……”
顾子衿吃薯片的动作一顿,意思是他还要在她这住两周?!
顾子衿懊悔的表情被傅仁泽尽收眼底,傅仁泽嘴角上扬,无声轻笑。顾子衿压根没注意这边。
早知道心狠一点不管他了!淋“点”雨又没事……顿时觉得薯片不香了,顾子衿擦了擦手,放在一旁,不去看他不去理他。傅仁泽委屈地扭头继续看电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