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末予和沈岱对峙的时候,公寓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瞿夫人冲了进来。
她美目圆瞪,又气又急。
而陷入神经质的瞿末予在看到他妈的时候,终于找回了一丝神智,他往后退了两步,颓废地靠在了墙上。
瞿夫人艰涩道,“你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吗?”
沈岱没有回答,他强撑着站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了房间,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待沈岱进了屋,瞿夫人问瞿末予有没有跟沈岱解释。
瞿末予有些无力,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无往不利的顶级Al/pha在追求自己的Ome/ga时遭遇如此重创,简直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脸。
瞿夫人又安慰了几句,希望瞿末予冷静一点,以后再跟沈岱慢慢解释。
可是瞿末予却像是陷入了魔怔,他偏执道,“我要标记他,让他无处可逃,只能依赖我!臣服于我!”
瞿夫人急的就跟热锅上的蚂蚁,她在瞿末予面前站定,重重地锤了他一记。
她说道,“你别发疯!就算标记了他,阿岱的心也永远不会臣服!”
“我不在乎。”瞿末予露出了一个疯癫的微笑。
瞿夫人哀伤地看着自己儿子,低语道,“阿岱真的会把腺
/体摘掉......”
瞿末予还在坚持,“不会,他不会,以后他会听我的话......”
“他会的!”瞿夫人像是被逼到了绝境,终于把秘密吐露了出来,“当年你标记了他又逼他洗掉,他为了保住孩子,洗标记的时候连麻药都没打!”
瞿末予只觉得他妈讲的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他却是完全听不明白。
他整颗心像是被掏了一个大洞,有冻彻骨的寒气从那个空洞里蔓延开,把他的四肢都冻麻了,让他无法动弹;寒气还把他的脑子冻僵了,让他完全不会思考。
良久之后,瞿末予颤声道,“什么......意思。”
瞿夫人叹了一口气,解释了起来。
当瞿末予知道沈岱打掉孩子还是在他订婚的那天时,他整个人都傻了,他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脑袋,狠狠揪着自己的头发。
他的脑海里闪过和沈岱相识以来的所有画面,沈岱的笑,沈岱的哭,沈岱隐忍的颤抖......一帧帧,一幕幕,犹如最锋利的利刃把他的脑袋和心脏搅的鲜血淋漓。
他终于,深刻地知道了自己有多混蛋,而沈岱曾经付出了多少......
看着瞿末予的脸因极度的悔恨和痛苦扭曲到骇人,瞿夫人也难受的紧。
可是,她是真心喜欢沈岱这个孩子,她希望瞿末予能学会爱人,希望这两个孩子最终能得到幸福。
这件事,如果一直瞒着,会变成横亘在两人心头的一颗毒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破裂,流出让人无法挽回的脓液。
趁早把真相戳破,也好早点让伤口治愈。
瞿末予靠着墙慢慢滑下去,嘴里呢喃道,“妈妈,我该怎么办。”
瞿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着眼于眼下吧,先把尤兴海的事情解决,让他不要再找阿岱的麻烦。”
瞿末予握紧了拳头,指尖狠狠掐进了掌心,他的眼睛犹如看到猎物的野兽一样亮了起来。
是的,他无处发泄的愤恨突然有了一个明确的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