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现在知道啦，但娘亲脑子现在还是很晕，这段时间可能需要你一直陪着我了，直到我慢慢恢复记忆了”方景苑轻轻晃了晃头以示头不舒服，“你愿意吗？”

小孩听到娘亲这么问，立马大声回答“我愿意的，娘亲”。能够帮上娘亲的忙，毛毛非常高兴。

“那你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娘亲，这里是万家村，你是万福家最小的女儿，你上面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大舅舅和二姨对我们最好，每次都会给我们送吃的”

小孩用稚嫩的话语告诉她，她现在所在的是一个名叫万家村的地方，她父母健在，上面还有四个兄弟姐妹，大哥和三哥都已经成家，二姐也嫁到邻村李家去了，只有四姐还待字闺中。

至于她作为家里最小的，为什么还在四姐前面出嫁了，原因竟然只是为了给三哥凑彩礼两只兔子和一只野猪。

四姐瞧不起一个家徒四壁的猎户，不愿意过有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所以家里只能把这个智力有问题但容貌较好的小女儿嫁出去，换取彩礼。

话说，猎户一家虽然穷的叮当响，好歹儿子智力正常，哪个正常的父母愿意讨回来一个有智力缺陷的女人。

但天不遂人愿，今年战争四起官府加大征兵力度，猎户家有三个儿子，首当其冲要至少出一个人，不然就要上交纹银20两。

猎户一家哪有那么多钱，只能选择出人。三个儿子除了老大以外，其他两个都还没成亲，老两口哪个也舍不得，这件事迟迟没有定论，久而久之，竟憋出病来。

最后，这件事不得不提上日程。老两口首先找到老大劝说希望老大可以扛下责任，毕竟他已经儿女齐全了，其他两兄弟还没有成家立业。

方家老大明白父母的苦心，虽说他也觉得他应该承担起这个责任，但他想到自己的妻子对他的交代，想到还在襁褓之中的两个孩子，终究还是没能应承下来。

老两口手心手背都是肉，也明白老大的顾虑，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逼着老大揽下这个责任。

最终他们选择让三兄弟抽签决定，抽签的结果是最小的儿子去参军这个结果一出来，老两口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顿时哭天喊地，仿佛他就要去赴死一般。

老大默默蹲在一旁，神情羞愧难当，羞愧自己没能抗下这个责任让自己最小的弟弟去参军。

而在角落的张天看着面前的一幕，说不上来的平静，在看到父母若有似无地眼神飘向他，他心下了然。

在一通哭天抢地的下，老两口见其他两个儿子没有开口的意思，心中更是悲从中来，哭的更加撕心裂肺。

老大焦急却又碍于媳妇不敢吱声，眼神只能投向二弟，其中意味只有当事人清楚。

张天看着他们的目光，明白这件事除了答应并没有第二条路可选，便开口道“我去吧！”

此话一出，堂屋瞬间安静下来。

看到此景，张天接着道“老三还小，大哥有家要养，我去最合适”有可能是心疼小儿子，也有可能是被这个结果给震住了，庭下无一人开声。

过了一会儿，老两口儿才如梦初醒，“天儿啊，你这一去不知道要到啥时候才能回来啊，你当真想好了？”

“嗯”

老两口儿听闻，没有再出声，只是眼泪止不住地流，与此前哭天抢地的风格截然不同，却紧紧握着他的手。既似十分舍不得，又像感激。

在这件事确认下来之后，就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老两口儿虽心中有所偏向，但终究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年纪轻轻没有成家立业就去了战场，便火速为儿子相看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