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圣通出了朝堂后,先行去了北宫,并让流苏去通知吕姑姑,可以带着皇子公主和收拾好的东西来北宫了。
刘秀下了朝,就匆忙的让人备了轿辇去往长秋宫,可惜到了长秋宫,只见到吕姑姑和流苏,领着数名宫人把东西装车,而三位皇子和两位公主,就在原地乖乖等待着,等会一同前去北宫。
吕姑姑眼尖的瞧见了皇上,与流苏小声说了两句,赶忙上前对皇上施了礼数,也不忘告知皇上:“娘娘从朝堂上出来,就已经带着锦葵去了北宫,或许娘娘知道陛下肯定会来送她,昨晚就交代好奴婢,如果陛下真来了,就告诉陛下,既然被废,就相当于民间被休,从此夫妇之好缘尽于此,而她当初也不止一次说过,想必陛下肯定记得,那就如昔日的话一样,请陛下遵守着。”
吕姑姑的话,驱使着刘秀脑海中掀起风浪,想到了昔日功破邯郸城后,彼时郭圣通还在怀着刘疆,就曾对她说过,若将来他妻妾成群,与别人儿女成堆,不仅有负于她,还将她一步步推向绝地,定然会离他远远的。
想到这里刘秀虽然笑着,泪水却一个劲的在眼眶中打转,使得他仰望上天,才明白,果然事事皆已注定,郭圣通也早已知道,事情将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等他把眼泪硬生生的憋回去,才敢打量这长秋宫,可回忆又瞬间将他淹没,直到红夫抱着梅花走到他面前欲言又止,又带着愤恨的目光瞅着他,却又一次刺痛着刘秀的心。
刘秀心知肚明,他的这些子女,由嫡变庶,又亲眼目睹他母后被废,怨他也是应该的,见红夫想说些什么,却顾虑着旁人,刘秀看透的同时,也屏退了身旁的近侍,等近侍一走,此地只剩下他父女三人,刘红夫这才开口:“父皇,女儿如今想来,怪不得你前些日子,拒绝让我嫁给邓珍,又亲自为邓珍选了一门亲事,恐怕你早就安了,想废我母后的心。”
刚开始他本想换太子,又因着度田发作,阴识向他抛出了筹码,废立皇后,原本筹谋的是去年废,可是他在犹豫间徘徊,只好以皇后刚生孩子做拖延,可还是没有撑太久,如今朝纲又乱,流言四起,所以把这件事情又拿出来了,但归根结底,还是他动了这个心思,现在被女儿一下子戳破,刘秀不知道是该夸他女儿聪慧,还是该加以掩饰。
最后还是择其中回道:“你与邓珍不合适,父皇已经又为你选了一门亲事,那人名叫韩光,等你母后的事情再过了些时日,父皇就为你指婚,让你风风光光的大嫁。”
刘红夫见自己的父皇故左而言右,心如寒冰,搂着梅花的胳膊,也不由得收紧了些,或许梅花感知到疼意,一个劲的嚎啕大哭,此情此景让刘红夫彻底慌乱,开始在原地打转,不停的哄着:“梅花乖,梅花乖,姐姐不是故意的,你别哭了。”但也不忘对着,想要上前来帮衬的父皇,毅然决然的言道:“怎敢劳动皇上的大驾,刚刚皇上对红夫说的,刘红夫心领了,这些时日定然好生备嫁,但是也有一个条件,希望皇上在红夫大婚那日,不必前来相送,红夫着实受不得这么大的福。”
妻子的离去,女儿不再开口叫他父皇,而是称呼他是为皇上,一次又一次的接踵而来,令刘秀头隐隐作痛,多亏了他的近侍眼疾手快,才不足以让他晕倒。
而刘红夫就这样淡漠的站在原地看着,等吕姑姑收拾好,就准备随着它们一块走了。
可是刚准备走,吕姑姑似乎又想到什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亲自交给了刘秀。
一听说是郭圣通要交给自己的,刘秀赶忙接了过来,把这封信给打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