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丽华追着不放,给她盖上莫须有的罪名罢了,郭圣通怎会不知道,若是这些罪名全都坐实,她中宫皇后的地位也快要走到尽头。
刘秀坐在旁边,端看着几个妃子与皇后相斗,他倒要看看这帮人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沆瀣一气,想要逼他开口废掉郭圣通。
许美人和张美人也开始跃跃欲试,还不等她俩开口,刘秀赶忙出来周旋道:“朕觉得皇后所管也并无过错,宠子非溺子,毕竟古语有云,夫风化者,先于自身施于后者,刑戮之所摄,非训导之所移也,笞怒废于家,则竖子之过立见,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治家之宽猛,亦犹国焉。”
这些话无疑是给他这些妻妾警戒,让他们都约束好自身,以自身为榜样,不要一味宠溺,该罚则罚,来教导自己膝下儿女,免得到时候成不了器。
郭圣通和颜悦色,从座上站了起来,朝着刘秀施了一礼:“陛下说的极对。”
皇帝话里有话帮着皇后,皇后又此时松口,那阴丽华又怎会紧紧追着不放,自然也应附道:“陛下说的对。”
皇后和贵人都说好,那两个美人又怎会敢反驳,这次风波也算悄无声息的给平了下去。
而郭圣通却没有打算放过他们,算准时间在阴丽华准备要走的时候,她恍恍惚惚,似要站立不稳,最终晕倒在刘秀怀中。
刘秀狠狠瞪了阴丽华一眼,转而焦急的冲着殿外大喊:“还不快把女医官带上来,来看看皇后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后晕倒在殿中,长秋宫上下顿时乱作一团,那些该走的人,在此时走也不对,索性全都站在原地,直到女医官被流苏带上了殿,为皇后娘娘把完脉后,女医官立时流露出喜色,直接跪倒在地上,冲着刘秀言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后娘娘这是有喜了。”
这犹如一颗惊雷迅速的在湖面炸起,尤其是刘秀身边的近侍,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同女医官跪倒在地,贺喜皇上。
刹那间,长秋宫上下贺喜声络绎不绝,但唯有阴丽华强撑着笑意,似乎与这殿中的喜色格格不入。
阴丽华今天来此目地,本想扳到郭圣通,没想到郭圣通又传出喜讯,那想要除掉郭圣通,还要另寻时机,但令她揣揣不安的事,郭圣通现在已经有五子一女,若是此子再出生,对于他的境地是愈发不妙。
刘秀知道郭圣通又怀了孩子,本该令他欣喜的事,因为郭圣通刚刚晕倒,让他心有余悸,于是他试探性的问:“皇后刚刚为何晕倒。”
女医官见皇上都发问了,也不敢遮遮掩掩的,就见她回道:“皇后娘娘只是劳累的了,又加上今天情绪不平稳,才导致皇后娘娘晕倒的。”
“皇后娘娘这几天确实劳累,鉴于现在已经是初秋,离入冬都没有几个月了,皇后娘娘就想着,为皇子和公主一人做一件衣服,但为了不让别人说她偏心,还为其他皇子和公主也全都准备了一套,那些衣服都是皇后娘娘一针一线给缝制出来的,所以娘娘因此才劳累。”流苏趁机脱口而出,而面色中全然流露出的心疼,也是做不得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