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她再次轻声唤道,却瞧见皇帝在酒醉中即刻便握住了自己的手,无论安陵容如何使劲,也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去了。
皇帝喃喃道:“可不可以,给朕唱一首儿歌。”
安陵容明了,皇帝虽说是酒醉,但是却还没有醉得不省人事。他用的是‘朕’而非皇子时的称呼,说明他依旧是知道自己跟前的这人是谁,也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臣妾遵旨。”
安陵容应下,依旧像是拍打小孩的后背一样有节奏的拍打着,轻柔空灵的歌曲儿在殿中萦绕:“快睡吧,好长大,长大把弓拉响...”
一曲闭,皇帝不由得感叹道:“要是时时能听到这样的歌声便好了。”
安陵容知道皇帝说的是指还是阿哥的自己,而非在唱歌的自己。她答道:“可是臣妾的孩儿有一位心怀他的皇阿玛,能听到额娘时常歌唱,这是孩子天大的福分。”
“可是华妃的孩子...”皇帝忽地从安陵容的身上立了起来,握紧了安陵容的手,痛苦的喃喃出声,“华妃的孩子...”
安陵容出声轻柔的安慰,如同山涧泠泠的泉水,冲散人心间的燥意,“那是年妃娘娘的孩子,更是皇上的孩子,皇上定是日日牵挂着华妃与她肚子中的孩子的。”
“若华妃肚中的是个皇子,你觉得如何?”皇帝画风一转,突然发问。
安陵容从容答道,似乎是完全没有听出皇上话中有话,只是暗示说道,“华妃娘娘温柔贤惠又大气端庄,臣妾虽然入宫不久,可是听宫内的宫人言语,无一不是在赞叹娘娘的教养和才华,她定是会将肚子中的孩子教养得极好。”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即使如此,就连臣妾都想着能让肚中的孩子到华妃娘娘宫中多加教养一番呢,我们做额娘的多加走到一些,孩子们也能多些个玩伴。”
安陵容这话说完惊了皇帝一下。
只听他问道:“容儿和世兰的月份是不是相近。”
安陵容点了点头,笑道:“是的,臣妾肚中的孩子已有一月有余,而娘娘则是有着三个月的身孕了,前后也不会相差太多。”
她这话一落,一个惊天的计划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为何不让安陵容这样柔顺听话的性子来抚养华妃的孩子呢?况且容儿这也有身孕,也可将容儿的孩子放在华妃的身边教养。
这样他的手中就多加了一个能制衡年氏一族的手柄。
皇帝想到这,酒也不由得醒了大半,原本因为酒意而有些浑浊的眼睛忽地就明亮了起来,口中赞叹道:“容儿可真不愧是朕身边地解语花。”
安陵容却假装一副不知何以地表情,逗得皇帝大笑出声,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鼻尖,将这个小女人一把揽在怀中。
皇帝最是喜欢这种不碰权势却又能替她解忧的女子,甄嬛虽说也是懂他,是一点即通的聪慧,但是却聪明得太过了一些,有时甚至是到了自己要忌惮的程度。
而容儿不同,她知人意却有少女特有的憨态,看起来别样逗人欢喜。
可皇帝不知,这只是安陵容希望他下的一步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