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安慰的答道:“小主不必惊慌,皇上那边什么也没说,估计是顾念着往日的情分,不忍心多加责怪。”
情分…情分?
她对皇帝根本没有情!何谈情分?
不过是皇帝看在她母家的地位避而不谈罢了!但是她还是怕,怕这一切会对自己的母家不利。
自己当年不过就是受了雍亲王侧福晋的宴请,到王府上参加诗会,却因为不熟路而在府中迷失了方向,这才与当时还是雍亲王的皇帝相遇,同他攀谈了一番。
随后不过几日,宫中便传来了赐婚的消息,她的父亲领着家族的所有人出门跪拜叩谢圣恩。
只见那公公捧着圣旨,用尖细的嗓音恭贺道:“副都统马佳氏之女,值及䈂之年,满洲镶黄旗,品貌端庄,秀外慧中,故朕下旨钦定为雍亲王府庶福晋,择吉日完婚!”
现如今朝中上下,谁不知雍亲王是最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君主之一?
府中好久没有如此高兴过了,整个家族上下好似都浸泡在一缸蜜罐中似的,一想到自己家中有可能会出现一位皇室妃嫔,她爹爹便开始转向投靠雍亲王,办事可谓是亲力亲为,卖力讨好。
除了马佳晴岚外,所有人都是脸上挂笑的。
她这些年早已芳心他许,对方虽然官位不高,可是为官清明廉洁又十分敬重自己,若是嫁过去当上当家主母,虽不说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却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
所以,她不仅恨华妃,更恨皇上!
白术见主子依旧面色铁青,黑色的眼珠在眼眶里“轱辘”打转,便计上心头,上前一步走到马佳氏身边道:“主子,若您是真真不放心,倒不如找个人,随意将这事顶过去?”
“顶过去?”容妃不解。
这件事情是她宫里的下人吩咐出去的,茯苓等人也自是说的她的名字,这怎么能行?
白术眉眼低垂,劝解道:“娘娘莫要太过忧心了,这件事是咱们宫里的下人吩咐出去的,同娘娘有什么关系?”
容妃好似有了些眉目,道:“你是说,这人陷害了第一个便能陷害第二个?可以陷害安陵容也能讲这腌臜事儿污蔑到本宫头上?”
马佳晴岚见白术点头,紧蹙的眉头又重新舒展开来,稳稳的坐在了钟粹宫那大殿的广寒木七屏围塌椅上。
“娘娘正是被小人污蔑的,不论是朱砂,还是药坛,更有惠贵人的假孕。”白术跪下声去,似乎容妃真的是被人陷害一般。
“那你说说,这个人会是谁?”容妃问。
“自然是和您同住一宫的余答应了。前几日在荷花池边,谁人不看见她与柔嫔起了龃龉?甚至想要动手掌掴比她位份高的嫔妃,自然是她嫉妒了柔嫔了。”白术笑道,她脸上的笑容并不算太过明显,却恍若魔鬼般的阴沉,让人背脊生凉,毛骨悚然。
“余答应啊…”
这余莺儿却是她宫里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与她同居钟粹宫,所以有办法接近她宫中的侍女;与柔嫔关系不和,所以想要陷害她。至于甄嬛和眉庄?
宫里新人就她们三人最得宠,随意安个嫉妒的罪名,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