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冒失了,臣妾也只是耳闻,不能见故皇后之舞姿,是臣妾之憾。”曹琴默听罢皇后对自己的训斥,急忙行礼认错。
皇帝见状,也不去搭理,只是将安陵容赐座于自己身边,这件事便草草去了。
但是只有安陵容知道,曹贵人虽说是借着温宜公主的光才能来到这圆明园中,可现在真正抚养温宜的人是端妃。若不是端妃留在宫中和华妃一起处理宫内事务去了,现在在这儿的定不是她。更何况前面她这般冒犯纯元皇后,皇帝对她的心便是愈发疏远了。
这步棋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不过多时,宴席散去。
她叫了眉庄和甄嬛先走,自己留在最后便再离去。看着二人走远的步伐,安陵容脚步一转,停在了走过的曹琴默身边,“妹妹想问姐姐一句,那张写着‘掌中舞’的纸条,是姐姐一直握在袖子里的吧?所以妹妹今日一舞,竟是姐姐为我注定的呢。姐姐真是有心了。”
曹琴默笑得明艳,“妹妹你说什么?姐姐我听不明白。”
安陵容见状,便知她在和自己兜圈子,“温宜公主生得可真是漂亮,只是可惜啊,若是等近日回了圆明园,我怕是少能见到公主了。”
她以自己含沙射影。
身旁得曹贵人听着,面色自然不太好,她端起了身子,恍惚是要止住涌出来得泪水,僵着脸上的笑意道:“姐姐我不若妹妹这般受宠,不能亲自抚养公主。端妃娘娘很喜欢温宜,且又高居妃位,又是将门之女。若是端妃娘娘将来能为温宜谋取一个好前程,那么我这个作生母的也就放心了。”
“说到底,姐姐还是舍不得温宜的吧。”安陵容拍了拍曹琴默的手,贴心道。
谈及子女,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没了脾气。曹贵人心中那最柔软的部分完全展开暴露在安陵容的跟前。她再也控制不住眼中快要掉下的眼泪,抽出别在腰间的手帕抹了抹眼中快要落下的泪水,幽幽道:“天下哪个父母愿意把自己的孩子拱手相让呢?”
“若是姐姐能高居嫔位,说不定就能自己抚养公主了,也不用依附于别人,替其他人出些得罪皇上而又不讨好的事情,姐姐今日这步棋走得是极了些。”安陵容笑得人畜无害,可是与她对话的曹琴默便是觉得她别有一番深意,只见她继续又道:“若是多和宠妃亲近一些,自然是会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吧。”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姐姐我愚笨,听不太明白。”
“若是姐姐是愚笨之人,这天下哪里又会有聪明人呢?”安陵容见她还在装傻,便也不点破,说了一句晦暗不明的话,行礼便带着池月离开了。
只留下曹琴默一人默默望着安陵容远去的背影,深深思虑了许久。
闲月阁中,安陵容刚到殿外,便听到内里一声茶水的碎裂之声,只听眉庄愤懑道:“容妃那些人真是太过于过分了!不断提及先皇后之舞姿,就是希望陵容冒犯先皇后触怒龙颜!若不是陵容真会跳舞,不就是叫人耻笑了去?那她在这后宫之中该怎么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