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损独自走上前,看到小石正独自坐在面摊那里。
雷损以茶代酒,表示要感谢小石放出关七这个“朋友”,雷速嘴上说着感谢,可是王小石能够感受得到,他眼神里的杀气。
两人转动茶杯,以气功对了几个来回,王小石却是不敌落了下风,只好喝下那杯茶。
雷损带着雷媚赶回制作火雷的密室,决定立刻转移,而这些工匠一个也不能留。
见雷媚动了恻隐之心,雷损便伏在她耳边道,这些人既聋又哑,要不是因为干的都是精细活,他们的眼睛怕是也要被挖掉。
寂静的夜,突然传来轰然响声,漆黑的天被熊熊大火点燃。
雷损气急,嘴里不停的喊着“完了完了”。
想来是苏梦枕命人炸了他的货,仔细回想一切,雷损不由得怀疑到雷媚头上。
可雷媚解释得有理有据,又看到她那梨花带雨的无辜模样,雷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
细雨楼。
负伤的陶稚与白愁飞共处一室,相互为彼此疗伤上药。
白愁飞起初有些抗拒让陶稚看自己的身子,并不是害羞或者不愿意让她瞧,而是另有原因。
可是陶稚坚持要亲自给他擦洗伤口,白愁飞实在推脱不掉,只好主动脱下上衣。
被染红的衣衫丢在脚边,白愁飞没敢看她,腹部的痛楚也让他暂时顾不了太多。
见他准备好了,陶稚握着干净的布块凑近他的伤口,可定睛一瞧,她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看着白愁飞赤膊的上半身几乎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陶稚不禁湿了眼眶。
果然,就知道被看到后,她会是这个反应。
白愁飞蹙眉,心中不忍,实在舍不得她为自己难过,伸出手将她的手握住。都是些以前的旧伤罢了,早已经不痛不痒,哪里见得了她掉眼泪呢。
白愁飞这些…早不疼了,没感觉的,你别哭……
陶稚我没哭…风迷了眼睛。
陶稚吸了吸鼻子,整理好情绪,轻轻抚下他的手,随后小心翼翼的帮他清理伤口。
他身上的血液已经凝固,大部分都结成了暗红色的血块,三条四指长的刀口让人不忍直视。
陶稚忍着泪意,小心再小心,指尖刚刚碰到他伤口附近,他的肌肉便随之一颤。
陶稚是不是弄疼你了?我…轻点。
指尖滚烫,即便隔着层布,他也能感受到她的温度,一寸一寸一分一分的将他体内的火种点燃。
白愁飞不,你的手很暖,暖的我觉得,受点伤也值得了。
陶稚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不疼了是吗?
陶稚破涕为笑,没想过在受伤这么重的情况下,他还能像没事人一样逗自己,要不是他疼的直皱眉头,陶稚真以为这伤没在他身上。
白愁飞痛着也挑眉笑着,双目紧紧盯着她,软软道一句。
白愁飞疼。
白愁飞快疼死我了。
陶稚……傻子,你不知道,看到你为了救我用身体去挡刀,我也快疼死了……
白愁飞本意是要对她撒个娇,让她哄哄自己,可却感受到她的身子都在颤抖,声音也哽咽的厉害,他立刻坐直了双手捧住她的脸。
他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喷洒在她的脸上,若不是腹部的伤,他真想抱抱她。
白愁飞我逗你呢,一点儿不疼,真的。
陶稚你骗人,怎么可能不疼,这可是三道伤口,如果偏差分毫,你就……
白愁飞我知道,但你忘啦,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不算计好了再冲上去呢,所以我知道自己死不了。
白愁飞我还有没完成的志向,还没和你一起站在顶峰,怎么能死呢。
白愁飞我惜命的很。
白愁飞温柔的笑着,看着她的眼神如同微醺的烛火一样沉醉。
他说着算计好了一切,可当时的情况哪里如他所言容他思索那么多。
他是怕死,可当时他更怕她出事,怕的一身冷汗,怕的要命。
他也的确惜命,因为陶稚就是他的命。
陶稚白愁飞,你……
陶稚气急,但也说不出他什么。
更是心疼他此刻忍着伤痛,还要和自己解释这些。
陶稚算了,你快放开我,我给你包扎一下。
白愁飞好~都听你的。
白愁飞乖巧的的点点头,放下捧着她脸的双手,一幅任君采撷的模样,直到陶稚把他的伤口全部包扎的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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