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一般人根本看不到他,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只有寥寥几人,特殊存在的人可以看到他。
而面前的女子就是那寥寥几人的其中之一:纯善。
“啊?”她明显一愣,睁着大大的眼睛抬头望着他,神仙虽一身粗布衣袍尚可遮体,但气度不凡,举手之间总是带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神秘感,仿佛谁见了都会觉得这是个神仙。
“你不是神仙么?你会仙术的。”
他走下玉石台,虚空扶起她,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我不是你们所说的神仙,我只是镇守这座山的人,我…叫宿定。”
————第十世————
前面的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走向我,我下意识地后退着,突兀他的一只手伸向我的腰间,拦腰一抱,我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
雨停了,风也停了。
他的长发衣服一瞬间飘逸起来了,显得不食人间烟火。
他深情温柔地看着我,薄唇轻启,嗓音微哑: “常女,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这男的一上来就说这样??没毛病吧?脑子没烧吧?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冰冰凉凉没发烧啊,头发那么长,手背不小心触摸了他的银发,好柔顺,比我的还顺!
“常女,不要胡闹,我是认真的。”
那语气很宠溺,他的嗓音很好听,如同沉沉琴音穿透密林,清而蛊,摄人心。
我静静地望着他,片刻后,我扇了自己一巴掌,感觉很疼,不像是在做梦。
“你这是做什么?!”他眉头皱起不可置信地看我,大手覆盖上我扇疼了的右脸,他手心温热,轻轻揉了揉,像是揉进了我的心里。
我的心微微一颤,脸好像有点发热,不想再看那一对红了眼眶深情注视的眼睛,我斜睨:“我肯定又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有人向我表白呢?”
打母胎起,从来没有人向我表白过,我长相普通,出身普通,学习普通,工作也普通,啥都普通的人今天遇上事了?我一定还在做梦!这种情节只有梦里有!
“做梦?”他弯唇一笑,在我脸颊的那只手顺下摸向我的后颈,他的头慢慢靠近我,越过我的脸,嘴唇贴着我的耳朵,悄悄说,“那么,你看是不是在做梦?”
话语刚落,顷刻间有一片柔软覆盖住我的嘴唇,我瞪着眼,那在我眼前放大的俊脸,他闭着双眼,睫毛微颤,银白长发落在了我的脸边和脖颈,很痒。
我心怦怦直跳,想要挣脱…
在我腰间的大手不由收紧,另一只则扣住我的后脑不允许我逃。
“常女,我忍了你九生九世了,这一世,我不会让你再走了。”
他的额头抵在我的额前,他依然闭着眼睛没有把我放开的意思。
“记住我,我叫宿定。”
宿定……
“常女,常女,常女!你傻了吗?!还不赶紧下山呐!”
我转头看到郝玲玲躲在一棵花树下向我招手,见我迟迟不过来,她左右巡视了一番,猫着腰快步过来,拉住我的胳膊就跑。
身后的宿定漫步紧跟着我。
“常女,你不要命了?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敢来!趁现在没人发现赶紧下山,进局子捞人可没有钱人那么容易!”
没人发现?身后跟着那么大活人她没瞧见?
“只有你才能看到我,其他人是看不到我的。”
有一声音在我心里响起的,我回头望他,他就在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跟着,每走一步,淡然从容。每走一步,像跨了好几步一样快。
“为什么?”我在心里问道。
“因为我不是凡人。”他答。
“你是神仙吗?”我又问。
“算是吧,也不全是。”他回。
……
郝玲玲从山顶把我拉扯到半山腰,这才缓口气来。
下午四点多,雨后晴天,太阳不怎么晒了,周围是下过雨的潮湿。
我又一屁股坐在地上,跑得跟投胎似的,郝玲玲累得弯着腰喘着气,手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常女,你这是中邪了吗?怎么跑那去,我是怎么叫你,你都爱搭不理,仿佛你聋了一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也是懵的,就糊里糊涂的进去那地方。
要不是宿定跟上来,伫立在不远处,我都以为我这是在做梦。
“还好没人发现,我们先歇会儿,待会下山去吧。”郝玲玲在我旁边坐下来。
“玲姐,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我表示歉意,微微低头向她道歉。
郝玲玲被我的举动惊了,她盯着我干笑了一下,一把把我搂住,安慰我,“哎呀,道什么歉,这不没出什么事嘛,我知道你这人内向,指不定又在心里自责,放心,没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