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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祈川醒了,抬头仰看着干净的天花板,眼角不自觉的留了一滴眼泪。江璟赶忙用纸巾擦拭陈祈川的眼角,陈祈川一把推开他。
陈祈川冷漠的说:“保持点距离吧。”
江璟像受伤了的小狗,眼巴巴的看着他。又一把拽住了陈祈川。
“我哪里做得不好,我改。川川不要不理我。”
江璟的眼里从温柔的水变成了狂风骤雨,阴戾的气息丝丝渗透进每一寸的空气。
陈祈川不解的望着他,摆了摆手,翻过身觉得累了。“我累了,江璟。”
江璟才抽回手,乖乖地走出去,碰上步履沉稳的贺隼,恶狠狠的盯了一眼他。贺隼泰然自若的从江璟身边走过,敲开了房门。
陈祈川想连睡觉都不清净了,回头一看居然是贺隼,他笑得灿烂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
陈祈川一对上他就觉得他不怀好意,但是也能从贺隼嘴里套话。
贺隼摸了摸鼻子说:“上次的事,你别放在心上。这是礼品,你收下吧。”
陈祈川仍旧冷漠的像冰河,柴米油盐不进。
“嗯,礼品就不用了。”
贺隼却一脸歉意的望着他,“你不收下,我更愧疚了。对了,病好了。我请你吃顿饭。”
陈祈川见贺隼自说自应,瞬间无言相对。但他惨白精致的脸庞落在贺隼的眼里,让贺隼想起了自家的小白猫,每次生病都打焉了,耳朵耷拉下来。
瞬间贺隼的眼里布满着温柔的笑意,陈祈川刹时恍然,还是淡淡的问:“你认识贺尘坷吗?”
贺集的笑瞬时收敛,嘴角疆硬,脸上像出现了一丝的龟裂。吱唔的说“你问他,干什么。”
陈祈川深知普通的问法,套不出什么,要用激将法。“哦,原来贺校草也不知道。”
贺隼一下眼里冒了火,张唇就来:“他是我堂哥。”就是个私生子,老头子怕家里蒙羞,硬让过继给了三伯。
陈祈川沉吟了一会儿,搜索枯肠,他对贺隼有个堂哥的印像已经模糊了。也是为了逃离光芒万丈的太阳的灼烧,他头也不回的去留了学。
贺隼见陈祈川沉默,空气里弥漫着窘迫和冷意,也就识趣的走了,临走还不忘提醒。
“病好了,记得打电话。”
陈祈川才慢慢卸下沉重的面具,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幅泛了黄的画卷,精致明丽的少年赫然跃在纸上,眉目如画,龙章凤姿。白色的衬衫若隐若现出肌理均称的雪肤,打着一把黑漆漆的伞。
陈祈川猛得失手将画卷掷在了地上,这不就是他自己吗?缓缓将目光移到角落,一个字尘。
陈祈川心跳都落了一节,是紧张还是害怕都不重要了,这不会就是贺尘珂吧。
堂哥端着小米粥,担忧的坐在一旁,慢慢吹凉了粥。“祈川,你爸妈来电话了,想要你去一趟Z国和他们见一面。”
陈祈川从六岁开始就和堂哥生活在一起,亲若兄弟,反观是父母反倒从未关心过他。
陈祈川眼里带着期冀,他希望堂哥和他一起去。
堂哥揉了揉眉心“公司里还要处理,祈川先去跟他们见一面吧。”
Z国,川流不息的人群里,一道修长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陈祈川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回头一看是多年未见的母亲,她早已泣不成声,而他内心的抗拒也渐渐的软化。
女人依旧年轻烈艳红唇,眼角的皱纹丝毫掩饰不了她的迷人魅力。
她用平静的语气说:“我和你爸离婚了。”心却提到嗓子眼了。
陈祈川默默的点了点头,没再回应。
女人眼里有些失落,但还是牵着了她的儿子,走进了亚里夫的家里。她笑得很幸福,陈祈川能感觉,他扯了扯女人的衣褶处,轻细的声音道:“你幸福就好。”
由于上一世这个时候他没有选择来Z国,错过了母亲,成为了最大的遗憾。
女人喜笑颜开,仿佛回到了少女时期挽着她的伴侣,笑着介绍“这是亚里夫。这是他的儿子。”
陈祈川朝着女人引导的方向瞥去,那双湖蓝色似宝石的眼睛像泥泊尔湖畔最璀璨的轴心。眼尾一点痣衬着少年更加娇媚。他的棱角虽分明有了丝男子汉的硬气,却未脱稚气。他下意识说:“雷切尓。”
女人惊讶里夹杂着诧异又恢复平静,浅浅一笑。对着男人说:“两个孩子有缘,留给他们独处的时间吧,刚好有共同话题。”男人是妻管严哪敢说不,点点头。
陈祈川走到雷切尓面前,被他带进了画室。雷切尓依旧是沉默寡言,只是默默坐下拿起了手中的画笔。陈祈川指了指自己道:“你要画我吗?”
雷切尓顷刻间湖蓝的眼里像嵌进了星光倒影的湖泊,他乖巧的颔首低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