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来。”
安榭冷冷地说,眸中闪烁着不定的血光,所剩不多的耐心即将告罄。
极具侵略性的气息一遍遍冲刷着四周。如太阳般明烈炽热,压缩到极点便是恐怖的地狱火刑。滋生疯长的邪气浓墨入水般炸开,依照主人的意愿把敌人捆绑,呈现到阳光下。
被抓包的男人没有丝毫自觉,仍兴致勃勃地打量青年。
而那双残酷无情的瞳孔锁定他,终于完完本本地泄露出上古凶兽的危险。
在那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吞噬万物的饕餮就是魂兽唯一的王。
“黄金鳄王,你算什么东西。”
暴怒的饕餮不可同往日而语。
不可反抗的血脉压制与太阳神的威压一起,发疯似的爆发,连空气都恐惧地战栗起来。扭曲的呢喃声无处不在地响起,把天色肉眼可见地染得越来越亮,直到那轮太阳像巨大的火球一样毫无节制地燃烧。
血红色的阳光诡异得令人窒息。
安榭的san值随着精神力的散发而飞速减少,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临界点。
但他的理智也在持续崩塌。
这种状态下的他,是无法听进去任何人的话的。
青年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如同浴血的邪神,孜孜不倦地抽取着男人的生命力。男人的气息随着时间推移而愈发微弱,足足有98级的魂力在安榭的胃口下也显得不够看。
他已经说不出话,但依然津津有味地盯着安榭,好像在看一场有趣的演出。
而安榭的灵魂里,古神的堕落面正在极速增加。
弥米拉早就急得翻书:“这样下去安榭迟早会疯掉的……”
“什么魂技不好,非要跟那些家伙扯上关系。”扎夫基尔叹气,放下薯片,祭出黯淡无光、生锈蒙尘的永恒之钟。
他把永恒之钟摁在风衣上擦了把灰,肉疼地吸了口气,但还是把时之力凝聚在指尖,轻轻把表面停摆的分针往回拨了一格。
分针已几乎腐朽,被他一动差点就要断裂。扎夫基尔屏着呼吸,提心吊胆地注视着他的心肝分针,后者终于争了口气,好歹由6移到了5。
“咚——”
庄严的钟声在整个识海里轰鸣回荡。
弥米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膝上的世界之卷立刻自动合上,躲在主人怀里瑟瑟发抖。
就算时之使者的神髓受过伤,他依然还是旧日里最强的一位。更别提其他人要么刚醒要么疗伤,有的甚至还在沉睡。弥米拉在心里把八个旧日全数了一遍,然后悲哀地意识到恐怕现在外神随便来一个都能把除了时之使者的他们团灭了。
魔术师还好说,看在时之使者的面子上不会来。另外的王女和妖尊可不会手下留情。
“咳咳……不必担心。我曾与妖尊接触过,她并非趁人之危之辈。而据她所言,王女对争斗之事不感兴趣。”
弥米拉意识到是谁在说话,神情立刻柔和下来:“阿清……”
“生命之镜修复得很快,我只需一个最后的契机就能完全复苏,还要多亏时之使者的帮忙。在我苏醒之前,要照顾好自己啊,小书呆子。”
弥米拉瞬间鼻子一酸,抽抽噎噎地说:“你不会醒了不告诉我然后自己跑出去玩吧……”
萧落清:“……你觉得呢。”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弥米拉赶紧说,美滋滋地抱着世界之卷窝在沙发里,吸了吸鼻子,“不过连你都能神识外放了,美神和千面魅影应该也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