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雁抬头看着贺樟,贺樟一挥手说:“你家里的二位,那可是出名的美人儿,你甭生在福中不知福!”
“你……”陈雁摇头,不想与贺樟说话。
“你少说两句吧——”朱真拦住还想开口的贺樟。
“不过你也是,那事也是糟心,就不该留的!”贺樟与陈雁本就不和,话也就说的难听了。
“行了!”朱真一推贺樟,让他别说了。
“哎呦!还不知道那是谁的种了!”旁边的贺杉说完扭头看假山石。
陈雁起身往里屋走,贺杉叫他继续聊。
朱真一把扯过贺杉,低声说道:“以后你两个侄子都与他两个孩子共事,你做事别太绝!”
“切——”贺杉不屑。
陈斌在里屋听见屋外的话,又听见父亲的脚步声,支起身想起来,却被进来的父亲按住。
“今天别打,我腿上疼的厉害……”陈斌拉着父亲的袖子说。
“谁要打你?我是叫你继续休息。”陈雁给陈斌盖上斗篷。
“啊?”陈斌顿了一下片刻,片刻侧在榻上看着父亲。
“睡吧,我在这里看会书。”陈雁说完坐下拿起陈斌手头的书,“哟,这是哪买的戏本子呀?”
“是从陈雨那里拿的……”陈斌腿上挨了板子,疼的厉害,只能侧睡,陈雁见状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叠好给陈斌垫在腿下,让他能舒服些。
陈斌躺了一会便听见屋外有哭声,陈雁让陈斌睡自己出去看。
走出屋外就看见一个少年被衙役拿住,少年看见陈雁挣扎着往这里跑。
“怎么了?好端端怎么在我这里拿人?”陈雁严肃道。
“奉旨拿人。”衙役说完告诉陈雁这少年家被抄。
“都指挥您救救我,给您当牛做马我都愿意!”少年哭求着陈雁。
“你把人留下吧!皇上那里我去交代。”陈雁说完走过去,拍了少年肩膀一下。
“这……”
“怎么了?”
“这样吧,我们先带他走……”
“军中士卒若有罪也需将军亲自过问,或杀或打或收监也需将军发落。”
“这……”
衙役不敢得罪陈雁,只好离开,陈雁让少年不要担心。
陈雁留下少年,叫郑和里屋去说话。
三人来到里屋,陈斌坐起来,郑和给少年倒了一杯水让他先别哭了,止住眼泪先保全自己再做其他打算。
少年抽泣阵阵,陈斌拿出糖果分给少年。
这少年名叫何亭,今年一十四岁,父亲任职于应天府,官在四品指挥佥事,因兄长在靖难中殉职,故而未足十六而来到卫所。
“你兄长在靖难中殉职,为何会要抄你家?”陈斌疑惑。
“我兄长……”少年低下头,他兄长是南军。
陈雁叹了一声,郑和摇摇头,依皇帝性子这少年怕是保不了。
“他就一个半大的孩子,我去求皇帝!”陈斌说完也低下头。
“你这样子还想去挨打?”郑和看着陈斌问。
“我……你说怎么办?”陈斌抬起头问。
“他未满十六岁,大不了就是充军,你家里对他好些便是!”郑和看了少年一眼,片刻叹了一声,“就算走到那一步……我也能……顾全他的。”
“那我还不如死了干净!”少年性子刚烈,听到郑和这话站起身。
“给,死了倒是不连累我们!”郑和说完把匕首递过去。
“你……”少年气的泪汪汪的看着郑和,“你们这些内侍就是无情无义!”
“你是我的谁呀?我对你有情有义?”郑和反问。
“哼!”少年擦了把眼泪气的背对着郑和。
“郑和,你怎么对他这样?”陈雁也不知郑和这是犯了哪门子脾气,和这么大的孩子耍性子。
郑和看了陈雁一眼,伸手拉过少年说:“你死了你家不也照样断了根苗?”
“我……”少年抬头望着郑和,“若是让我……还不如我死了好!”
“……唉!”郑和轻叹,“也许走不到那一步了?你越生气只会越给我们添乱。”
少年点头,三人围着桌子眼对眼。
“郑和,我待会去面见皇帝。”陈雁说完,又安排了一下训练的事情,“陈斌你要受些累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