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雁看了陈斌许久,这目光让陈斌很不自在。
可陈斌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和随行的人胡闹。
月余,行至边塞卫所。
安排好事物,天色已晚,陈斌坐在桌子前看书。陈雁看着他长叹一声,手握腰间佩剑。
陈雁睡吧?
陈斌哦……好——
父子二人躺在炕上,屋外不知名的鸟儿啼叫,风吹的晚桃树呼呼作响。
陈雁想起堂弟的话怎么也睡不着,若是留下陈斌以后这事情若传扬出去,自己颜面何存?颜面何存……
若是赶走陈斌,岂不是留下口实,叫他如何见人?一个将军娶了营妓,这个营妓生下的孩子还不是自己的,这叫自己以后怎么见人?
想至此,陈雁更是难以安睡,索性坐了起来,陈斌听见动静,真开眼看着父亲。
陈斌爸,你干嘛?
陈雁我出去方便,你睡觉。
陈斌哦……
陈斌答了一声,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他听见父亲的脚步声停留在屋外。想起白天听见堂叔的话,心里隐隐不安。
陈雁看着月光皎洁,心里越发沉重,叫思来想去,只有一条,只是陈斌跟了自己多年……
想到这里陈雁扭头望了一眼,屋内熟睡的儿子。手握短剑,低下头,看见院子里月光皎洁,如藻荇交横。
“我该怎么办?”陈雁心中暗想。
陈斌此时也没睡着,闭着眼睛,听着屋内的动静。
“父亲站在屋外这么久在干什么?”陈斌心中担忧。
终于,更声打过三更,陈雁下定决心,看着圆月长叹一声,走回屋内。
他拿起短剑,用帕子试了试,见宝刃锋利,于是走到陈斌窗边,看着陈斌狠下心来,将短剑压在陈斌颈上。
陈斌爸爸!
陈斌一下就睁开眼睛,带着哭腔哀求他。
陈雁伸手捂住陈斌眼睛,陈斌想反抗,可是他毕竟只有十三、四岁,身上不过是学戏的功夫,哪里比得过陈雁这久经战场的将军。
只是这短剑迟迟没动,颈部也没觉得疼痛,好奇之下,陈斌壮着胆子问道:
陈斌爸?你……干什么?
陈雁你怎么不反抗,我交于你的全忘了?
陈雁收起短剑,放于桌上,说话时手也不捂着陈斌眼睛了。
陈斌睁开眼,坐起来,看着父亲。
眼眶里蓄着泪水,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刚才那一下,真的吓到他了。
陈雁我就是试试你
陈斌……
陈斌低着头,不敢抬头,那手擦脸上的眼泪。
陈雁见状,心里一阵难受,坐在他身边,伸手去搂他。
陈斌见状,吓得往床边上躲。
陈雁手停在半空,楞了一下,叹了一声,坐在床边生闷气。
陈斌见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蜷缩在炕角流眼泪。
陈雁唉——
陈雁摇摇头,伸手去拉他。
陈斌毕竟年纪小,被他一把拉到了怀了。
陈斌吓得哭出了声,陈雁一边拍抚他的后背,一边安慰他。
陈雁我不杀你,你别哭了……
陈斌爸爸,你别杀我……
陈斌一边哭,一边说。
陈雁……
陈雁最终心软了,算了,杀了他,我又如何与人交代了?
养着吧,养着吧……只当是螟蛉之子。
叫那些人说去吧,他们说,他们笑,管我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陈雁看着陈斌,用袖子给他擦眼泪。
陈雁我们约法三章——
陈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