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渊家众人懵了。
败了。
渊家第一人败了。
老家主败了。
“父亲……”
“爷爷，不会的，爷爷不会的！”
突然，渊白山如同发疯的野牛一般冲了出去，瞬间来到渊文面前。
渊南天见状，当即就要拦住冲出去的渊白山，但还是晚了一步。
渊南天忙道:“白山，快回来，危险。”
渊南天可没忘记，连自己的父亲都败在了那柳一万的手里，更别说渊白山了，若他突然起杀心，那自己的儿子岂不是……
念至此，渊南天犹豫了一下，也来到了渊文面前。
此时的渊文，脸色苍白如纸，已是进气多，出气少，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的状态。
他看了一眼渊南天父子，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柳一万。
只见柳一万沉默片刻后，微微点了点头。
柳老知道，这一刻的渊文，若无修为比他高的强者相助，多则一年半载，少则十天半月，便会修为散尽，原地陨落。
想到眼前之人即将陨落，柳老眼中复杂无比。
这么多年，两人的关系亦敌亦友，真到了生死离别之时，柳老还是有些不舍，渊文对于他来说，两人虽有着不少的矛盾，但更多的，却是知己。
兔死狐悲。
柳老看着浑身是血的渊文，好一会儿后，“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可以帮你完成。”
这是他柳一万为朋友，唯一能做的，让渊文走的安心些。
只见渊文缓缓抬头看向星空之中，茫然地看着星空深处，许久许久。
渊文突然道:“我渊文，十岁习武，十二岁开始练剑，十五岁时因家族不公，一怒之下杀死了当时的家主，那是我大伯，叛出了家族，从此流浪江湖，十六岁在时机缘巧合下遇到了渊虹剑，二十岁时，在江湖中也有一席之地，来到了如今的渊城，在渊城立了足，创建了现在的渊家，有了栖息之地后，便一心专注修剑，不问世事，后来创建了七杀剑法，原本以为，这套剑法即使不能江湖无敌，但也是数一数二的，直到被你柳一万击败后，才发现，我的眼界，好像是有些低了。”
柳老看着渊文，没有说话。
渊文继续道:“还记得单枪匹马闯荡江湖之时，那时的我，意气风发，随心所欲，一心只为追求更高的武学奥义，呵……呵呵，年轻时的想法，就是那么的单纯，……有些遗憾，未能达到这片天地的顶峰，未能看到尽头，渊文呐，渊文，一把年纪了，却是这样的收场，你的牌，打完了，该离去了。”
该离去了。
渊文自嘲一笑。
柳老突然道:“这片天地的顶峰，这老夫也回答不了你，我也没有达到，尽头是什么，不知，我们都老了，或许一辈子也看不到那所谓的尽头了。”
柳老眼中一片茫然。
顶峰，尽头是什么？他不知道，其实他也同渊文一样，一直在不断的追寻，可惜的是，他也没有做到。
天赋差？
不够努力？
皆不是，也许只是传说中的那什么，未看中自己，未选中自己罢了。
这时，渊文看向一旁的渊南天，有气无力道:“南天，你去把……把青雪叫来，为父有话对……对她说。”
闻言，渊南天眉头微皱，但此时此刻容不得他多想，恭敬道:“父亲稍等，南天这就去。”
渊南天朝着远处走去。
渊文看着一旁的渊白山，“白山，修炼一途，切记不可自大自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任何时候都要……”
“爷爷……”
渊白山握住渊文的手，眼眶中泪水缓缓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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