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你,我本可以忍受那些孤独。
清风依依,落樱如雪,轻柔的阳光透过花枝,洒下婆娑的光影。这是东京四月午后的街头,僻静的街道,宛如仙境,隔世绝尘。
街道的一头,遥遥地出现一个身影,高挑的茶发女子,穿着米色长风衣,拖着Purada行李箱,踏雪漫步。她仰头沐浴着明媚的阳光,手指轻轻拂过路旁的花草,脸上挂着纯净的微笑。她拣起树丛上一枝坠落的早樱,枝上有七八朵白色的小花,每一朵都是一片积云似的白,散出一股幽冷的清香。
她贴近花儿,细细地品味香气,随即闭上眼,嘴角扬起浅浅的笑。
“出来吧。”这是茶发女子的声音,清冷如花香。
身前的一棵树后闪出一个身影,拦在她的面前。
“大侦探好雅兴啊,在这种阳光明媚的下午专程来这里赏樱?”她先开口,语气里带着戏谑。
对面的侦探——工藤新一——他靠着树,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头低着,眼睛埋在额前流海的阴翳当中,缓缓地说:“为什么。”
“呐,大侦探放下一大堆案子和刚刚久别重逢的女朋友不管,却在这里和我打哑谜,好像不太符合你的风格吧?”她依旧戏谑,径直越过他,向前走去,不再理睬。
“灰原。”他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为什么要走。”
灰原哀——此时应该说是宫野志保——停下了脚步,“大侦探那么聪明,就算现在推理不出来,也总会找到办法知道吧。”
“事先没有表现出一点儿迹象,又挑了这么一个大家都不在的时间离开,灰原哀,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侦探转身走到他身后,声音清晰响亮。
她只是静默,将原本抓在手中的那枝早樱扔到了地上。
“想要不辞而别,也没那么容易哦。”身后的侦探一把拉过她的行李箱,迈开步子往前走,不等她反应过来,又扭头对她说,“羽田机场很远,我陪你走吧。”
她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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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陪兰小姐,真的没事吗?”她看了他一眼,他们正肩并肩地走在路上。
“今天可是星期一,小兰现在应该在上课吧,我也跟她说过我晚饭另有安排了,叫她不必等我。”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我要走的?”
“啊,这个嘛,其实我只是碰巧来这条街逛逛啊,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里的早樱很漂亮……”他支支吾吾,却碰上了她冷酷的眼神。
“哈哈哈,其实其实……”他摸着头,“我前两天去你那里找备用的追踪眼镜,结果发现眼镜下面压着一张机票嘛哈哈……”
“备用眼镜,我不是放在我的抽屉里的吗。”他感到寒气逼人,连忙说:“啊对对对,是的没错啊,当时你在睡觉,门没有关,我不忍心吵醒你,又是追犯人急用啊,所以我就……”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明确在电话里告诉过你备用眼镜在哪个抽屉的吧。但是为什么那天,我听到你翻箱倒柜了好几分钟呢?”语气逐渐冰冷,工藤新一感到自己被冰封了。
“该死,这个女人,原来又是装睡啊……”工藤新一暗呼不妙,后悔自己当时没能看穿。
“色狼。”她盖棺定论。
“喂喂,我这也是因为担心你诶。”他不甘心地反驳。
“大色狼。”死不承认,罪加一等。
“……”
一路上都是这样的小吵小闹,和普通的小情侣没什么两样,也和那两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从前无数次的同行并无区别。他们肩并肩地走着,她嘴不饶人,他合掌认输;他故作关心,她一笑置之;旁人不懂他们的世界,只觉得郎才女貌特别亮眼。但宫野志保明白,这样的同行,只会是他们此生的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