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体育活动时间和高一在一起,操场上人满为患的同时,篮球场上人群也是呈一堆一堆聚集,应该是在进行周时燃说的篮球比赛。
我对篮球的兴趣很大,虽然也不是特别大……主要是喜欢看人,唐与言以前老和我提NBA,还老发奥尼尔的视频给我,笑着笑着久而久之,我就知道一些。
不过也是到了大学,我才喜欢去看学校的篮球赛。不要问为什么高中不看,不是因为没有,而是因为……高中的时候胆大包天看喜欢的学长打篮球,被同学知道还起哄,可最后学长是个钓鱼人。
我只是千万小鱼中的一条。
咕噜咕噜(/_\)
虽然没上钩,一想起来我就恨不得给我自己一拳。
这样对比起来的话,大学的篮球赛是真的很激烈,高中有次五一放假,唐与言还带着我溜进Z大看她哥打篮球,真的非常激烈,场上三分球就没停过。
可能是因为我对球服有执念,我觉得男孩子一旦穿上战服,整个人就不一样了,少年感没有褪去,荷尔蒙气息爆表。
篮球和少年,总挂个钩。
我和周时燃穿过篮球场的一波一波,偶尔探头看看里面的激烈程度,我总是会不由得想象周时燃在里面打球的样子,搞得我看他也不是不看他也不是。
周时燃还在一组篮球赛里预言说红色队服的会赢。我左顾右盼愣是没看到记分牌,很不客气的问他为什么,我喜欢绿色队服。
他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
“红色队服全是篮球特长生。”
我很不服气。
“那万一绿色队服的也很牛呢!”
他又看了看他们打球,过了一会儿又回我:
“他们打球没有策略,三个人默契感太弱,基本都是猛攻,可是体力又不行,你看那个24号,已经累的撑不住了。”
我似懂非懂地探头看,只能看到前面空隙里一颗满是汗的头,最后放弃了,很丧地对他说:“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他朝着我笑笑,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不过其实我能看到记分牌,现在是24比3。”
我:“……”
我们没等这场没有悬念的比赛结束,虽然里面的绿队还在挣扎,一刻也没有放弃。但是我实在是不太忍心看下去,转头走了。
操场上,酒红色四处奔波,我在这堆颜色里勉为其难地看到了站在足球场边缘的宋予归。
暖洋洋的奶绿色羊羔毛外套,里面一件奶黄色的毛衣,下身一条做旧阔腿牛仔配上一双厚底松糕运动鞋。
青春美少女啊。
她拿着摄像机专注地拍踢足球的学生,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远处有个时不时看着她的男生,穿着墨绿色的飞行员服,和之前来接她的男生是同一个。
小情侣来了。
等我走进了她才注意到我,手里还是举着相机,但是笑得很开心。
“岁岁!”
“诶!”我跑去她身边,周时燃慢慢跟着我,站在或近或远的距离。
“好啦,可以收工了。”她正好拍到最后一个进球,收了相机。
“拍完了?这么快啊,我才刚来。”
“今天特别顺利!”她闪着大眼睛,“那几个孩子看着我在拍,特意帮我去和踢球的孩子谈。”我朝着她的视线望去,才发现张尔成他们在那儿和冲锋衣说话,聊得不亦乐乎。
“哦,他们刚上完我的课呢。”
“我说呢!他们还叫我老师,我应了好几声。”她抬手捂住嘴,有些委屈,“结果最后全去找他。”
我看着她的表情笑疯了。
“不过上次好匆忙,我都没和你介绍,走,我们过去。”她拉着我的手跑过去。
“其实……”我内心一万个拒绝,这种见朋友对象的场合我真的不太擅长。
但是显然我没有其他选项。
“陆拾安!”
宋予归还揣着相机,我时刻望着那台相机,生怕她一个不小心给掉了。
“别跑。”陆拾安脱离了那三个小孩朝着她走,不出所料,她拽着我还拿着相机,实在是难以平衡,带着我要摔。
此刻我感觉我的教师生涯就这样要结束了。
结果我没摔,被人拉住了。
而那头陆拾安也已经一把抓住了她,嘴里埋怨:“小乌龟跑不快还跑。”
我刚回过神站好,看到一旁周时燃还扯着我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伸回来说了句谢谢。
心脏扑通扑通。
我立马按住。
回头看见陆拾安已经把相机拿走挂在自己脖子上,而两手也没停正给她拍着草地上飞来的尘土,她穿着羊羔毛的衣服,很沾灰。
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宋予归的毛炸的厉害,声音不大,气势不小。
“陆拾安刚你说什么呢?说谁呢?”她端着相机插着腰,抬起头,颇像个闹事的小媳妇。
小情侣在打情骂俏。
“说我呢,说我自己呢。”陆拾安的脸上带着笑,看向宋予归的眼神很温柔,手摸了一把她的脸。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目光在我身上。
果然美好的爱情都是别人的,我比较适合孤独终老。
“你手怎么这么冷。”宋予归躲开他的手,一把抓住,看样子是不生气了,还给人暖手。
我这个时候是不好意思过去,东瞅瞅西看看避免对上,结果不小心对上了周时燃的眼睛。他眼神有些慌乱的,似乎是和我一样刚刚偷窥完,手习惯性摸在后脑勺。
他的眼神我感觉看懂了,像是在求救。
我给他了一个同样的眼神,结果我两没憋住破功了,相视一笑。
我从接下来的目光里看到了别的东西。
“岁岁。”宋予归的声音传来,我回头看她,她拉着陆拾安过来了,“陆拾安,她是陈岁岁,我和与言的好朋友。”
陆拾安向我点头示意,说了句你好。
“你好。”我也向他点头示意。
“岁岁,上次匆忙都没和你好好介绍过,他叫陆拾安,拾取平安,他在Z大读环境科学的研究生。”
“环境科学?”
“你怎么不说我是你的谁?”
我们同时开口,宋予归一时不知道看谁。
这时候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周时燃开口了。
“很明显啊,你们两一对。”
宋予归有些埋怨地怼了怼陆拾安的胳膊,然后朝着我们笑着说:“我内人,见笑了。”
陆拾安显然是很满意她的话,还很满意周时燃说的。
“对了岁岁你刚刚是不是说了环境科学?”
“嗯,”我一把拉过周时燃,“他对这一类的专业很感兴趣。”
周时燃有些懵,但还是点点头。
“那我也不是很懂,要不让我陆哥和你聊聊?陆哥?”
陆拾安的手刚摸上宋予归的手,还没摸几下就听见这话只能先点点头,他看了眼周时燃,后者忽然就明白了,上前伸手说:“老师好,我叫周时燃。”
陆拾安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笑着说:“你好,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是四中毕业的。”
他们两站一块儿实在养眼,我不由得心生感概,造物者确实偶尔还是偏心了一点。
铃声响起,我们四个人看了看对方,最后,陆拾安接起了电话。
宋予归趁他接电话朝着我挤眉弄眼
——岁岁,你还说你和他没什么,我可不信!
我急了,一脸无奈
——瞎想什么呢?这我学生,你要犯罪?
周时燃看着我们两个很惊讶,犹豫不决地开口说:“你们两加密通话?这什么交流方式?无线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