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知道父亲会在之后突然失事后朝他扔下的一句话是,“别管我”。
虽然不知道他和父亲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栞名能听到许多人的思念与烦恼。
检票口的年迈站员最近一直因为想不起存折放在哪里了而不知所措。总是在他耳边唠叨着“你一个人什么也做不了,我必须比你更长命才行啊。”的老伴已经一个人先走了。
在面包屋面前摇铃铛的女孩,虽然现在是满脸笑容的招呼一个抱小孩的顾客,但她其实自己伸手不孕之苦。
人的内心,总是比看上去的更加充满悲伤。
——妈妈,这条街上也没有什么不同吧。
栞名不明白。为什么普通人听不到心的声音呢,就算强颜欢笑也要把感情压制在自己的内心深处。
为什么,明明人总是去怕孤独,却又不得不这样做呢?
第一次听到心之声时的事,栞名已经快记不清了。
父亲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直到真正懂事之前,栞名的谈话对象只有母亲,与母亲说话的时候不用动嘴唇就能进行。
母亲也是能听到心之声的人。
周围的人一直以为栞名和母亲一对安静的母子。
黄昏时刻的散步小路上,其他的孩子要么向自己的妈妈奶声奶气地撒娇,要么就是吵吵闹闹地围着大人的脚边乱跑,
只有栞名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沉默地走着。
母亲喜欢河边的小路。能听见风摇动芦苇的声音。远处穿过铁桥的电车的声音,以及隐约传来的学校的操场上正在练习棒球的孩子们的声音。
仿佛连第一颗星出现时的声音都能听到一般澄澈透明的空气。一言不发的两个人,不用震动身边的一点空气,就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呐,小希,你看世界上有很多的人吧?」
「嗯,有很多很多呢。」
「但是呢,大家都是“听不到的人”。能这样和小希对话的人只有妈妈一个哦。能和妈妈对话的人也只有小希。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妈妈,为什么?」
听到柔名的天真的询问后,母亲微微苦笑了一下,用力握紧了原本就牵在一起的手。
「那是因为啊,神对我和小希有个特殊的请求哦。」
「神的请求?」
「是哟,他希望我们去帮助“听不见的人”。」
「好的妈妈,我一定会完成神交给我的使命,帮主那些“听不见的人”。」
在栞名看不见的地方,妈妈微微叹了一口气。神色很快转为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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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交车道向右拐,沿着上坡路走了五分钟左右。柔名新居的标记是门扉上的一只红色的鸡形风向仪。
发现标记后,栞名在公寓的门前歪起了头。用薄铁片制成的鸡形风向仪似乎也输给了强劲的风,捆在一起的铁针扭曲变形,雄鸡呈现出了仰躺的姿态。
总之这应该就是那个标记没错了。
按响左侧的独门院落的门铃后,出现了用手拢着羊毛开衫的房东婆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