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充斥着希纳塔的口腔。
疼,全身像被虫蚁噬咬一般地疼。
希纳塔能很清楚地闻到医疗翼的消毒水味,也能感觉到她的病床边坐着一个人。
但偏偏眼皮沉重得睁都睁不开,她似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挣扎不出的漩涡包含着她所有的记忆和最想遗忘的过去。
她还在襁褓的时候,就被丢弃在了孤儿院的门口,这她当然是记不清的,是孤儿院的院长有一次喝醉了闲聊被她不小心听到的。
那一年的大雪比所有的冬季下得都要纷纷扬扬,似乎就是为了酿造她的第一个悲剧,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婴儿能熬过那样的严寒。
希纳塔听院长说,她没有哭,只是很安静地睡着,雪花落在了她的头发、眉毛和睫毛之上,将她苍白的脸色映衬得如同那天的雪。
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才被人发现,院长说可把她吓了一跳,在她把希纳塔的襁褓抱进怀里的那一刻,熟睡的小婴儿突然睁大了眼睛。
那一刻,她身上的所有雪花都开始融化,包括那场大雪,也慢慢变小了。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诉说着她的不同寻常,却又何尝不是在诉说她的悲剧。
从那年起,希纳塔陆陆续续被三户人家收养。
她两岁的时候,因为第一户人家的老夫人在她一声尖叫之后倒地身亡;
她五岁的时候,因为告诉了养父母邻居的死亡且一语成谶;
她十岁的时候,因为寄养家庭的小儿子把她的头按在水里却反被她的魔力拖进了水缸而差点出事。
一年又一年,希纳塔学会了低下自己的头,学会了沉默寡言。
身边的小孩子来了又走,只剩下几个和她自己。
十一岁,她终于收到了那一封改变她一生的信。
希纳塔从欣喜若狂到惴惴不安,她经常觉得不真实,哪怕入学之后也是如此。
啊,为什么她如今想起了这些呢?
是快要死了吗?所以才闪现这些?
可是,为什么四肢逐渐有了力气呢?
还有,手上这份温暖又是来源于什么呢……
……
里德尔一直注视着希纳塔。
他想自己是厌恶这张脸的,因为它曾经出现过自己真正厌恶的神情。
但是没有,希纳塔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就像她平时因为黑湖下的阴冷而蜷缩在沙发上打盹一样。
里德尔一直注视着希纳塔,从孤儿院开始。
他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来了又走,但他不在乎,他以为那场大火会带着她一起将他存在过的痕迹抹去,里德尔算错了这一点。
里德尔一直注视着希纳塔,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开始。
或许是因为像他一样一个人上火车的学生少之又少,或许是因为灰色的头发在人群中攒动的样子太过显眼,里德尔找到了她。
里德尔一直注视着希纳塔,从噩梦中伸出的手开始。
他不知道希纳塔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或者魔力,他不再警惕她的接近,偶尔心情不错的时候,还会和她正常地聊聊天。
“你不能死,”里德尔的手覆上了希纳塔的,他的手是冰凉的,希纳塔的手依旧是温暖的,他静静地等待着那份温暖传递过来,直至体温同步。
“我还没玩够,你不能死。”里德尔攥紧了希纳塔的手,他希望用这种方式感受到女孩是恐惧他的,她或许能因为这种恐惧醒来。
别那么安静,你不是一直怕死吗?
希纳塔不知道,里德尔为了让她活下去做了什么,但等她知道这么做的代价之后,会感谢他,还是怨恨呢?
也许,这个并不重要。
里德尔此刻没有借此把“蛇怪袭击学生”的恐慌传递出去,而是坐在了病床前选择了最耗费他时间的等待,亦或者说是陪伴。
也许,这才是最重要的。
……
“盖尔,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阿不思神秘兮兮地来到了在礼堂写论文的盖勒特身边,表情非常愉快。
盖勒特停下了笔,他看了看阿不思,再看了看正在写的对他来说简单到想骂人的论文,果断扔下了羽毛笔。
“好消息。”
“well,好消息就是,接下来的几个假期我们都有去处了。”
“我跟你吗?”
“当然了,不然还有谁?”
盖勒特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几许,这几天他一直在补昏迷时落下的论文,现在终于有个像样的好消息来拯救他濒临爆发的心态了。
去他梅林的作业吧!
“看你心情不错,我都不忍心说坏消息了……”阿不思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笑容更深了几分,“坏消息,我们两个可能要去照顾一下小孩子。”
盖勒特刚想上扬的嘴角僵住了,他缓缓地转过头来与阿不思对上视线。
他听错了对吧?亲爱的梅林和亚瑟王,请告诉他是他听错了!
“照顾……孩子?”盖勒特的手指搭上了自己的魔杖,阿不思似乎都能预感到那尖端上呼之欲出的蓝色光芒,他及时地遏制住了盖勒特这种起了杀心的冲动。
“呃……其实那孩子还蛮乖蛮有礼貌的我觉得你不用担心……”阿不思都不敢告诉盖勒特那孩子就是小哈利了,这要是让他知道是谁,这个世界可能会出现第三个大反派。
哈利,你做饭还缺煤气灶不?
盖勒特真的快要气疯了,让他再写十篇降智论文都没有这么气。
两个人的假期被破坏了,搁谁谁能忍?!
“等等盖尔!”阿不思眼看这是要发火了,只好亮出杀手锏。
“那孩子会做饭!”
“……”
“……”
“真的吗?”
“千真万确!”
“……那我勉强再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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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更的确实是有点少了,最近真有点没灵感,想想让他俩干点啥呢……
不过啊,里德尔和希纳塔那条线几乎可能是最后一个挑明的,当然也有可能直到最后都不能挑明,毕竟是个BE文学嘛。
不要问我为什么更新这么晚,我高三了喂ヽ(ー_ー)ノ
(安和希纳塔就是我凑字数的剧情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