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难得的假期因卡卡西的到来而画上终点。
她昨夜忙到凌晨两点才回家,快四点才勉强睡着,结果睡了不到六个小时就被匆匆而来的卡卡西吵醒。她顶着又红又肿的眼圈开门,将门外的卡卡西吓了一跳。
卡卡西你眼睛怎么了?
琳后知后觉的抬手遮了下眼睛,疲惫的笑了笑。
琳没事,昨晚哭的太凶了,有点肿。
她昨晚跟着纲手给带土插管子,病床上的带土强忍着痛苦,修长的手指紧攥成拳,一双圆眼里是死一般的沉寂。琳看他看的难受,胸口堵得厉害,眼眶也止不住发酸,却只能强撑着抚上带土绷得僵硬的胳膊。
琳不要咬,带土。你放轻松,很快就能结束了。我知道难受,想吐没关系的,不要忍着,尽管吐出来。
她拼命的让自己不要哭,可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也许是不想让她难堪,她感到带土在努力的让自己放松下来,慢慢松开牙齿让琳手中的管子下的更深一点。
她像哄小孩一样安抚带土,将抽纸铺开在他的嘴边,吸着鼻子说他真棒之类的话。随着温热的水流顺着管道涌入胃里,带土认命般的合上双眼,异物入侵的感觉让他恶心的想吐,舌头不自觉的顶着管子,试图将这东西顶出喉咙。琳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一手用力的握紧带土攥起的手,另一手温柔的抚摸他冷汗遍布的面颊。
琳难受就吐出来,带土。不会有人笑话你的,不要用舌头顶它,再忍一下很快就结束了。
当带土忍受不住吐出来的时候,琳转过头去不敢看,一旁的医护人员急忙上前替换那些脏污的纸张。
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用力地握紧带土的手。
洗胃结束后,精疲力尽的带土很快就睡着了,她又在病房里依依不舍的守了很久。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带土了,以为那个有着最灿烂笑容的男孩儿要永远的活在自己的记忆里,但老天偏偏把他还了回来,让她有机会可以再真真切切的看到他。琳白皙的手指抚摸过带土脸颊上丑陋的伤疤,只觉得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要下来了,她自认不是个爱哭的人,但重逢带土的这几天,她几乎快要流光了这辈子的眼泪。
宇智波带土......
沉睡的带土皱了皱眉头,静谧的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仪器的滴滴声。
卡卡西琳,我有点事想请教你。
卡卡西的声音将她从回忆里唤醒,她努力的堆出笑容面对他,却只觉得疲惫的要命。
琳什么事?
卡卡西我想问你,你上次做的红豆糕应该怎么弄?
似是没想到卡卡西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琳稍微愣了片刻,但很快反应过来。
琳带土现在还不太能吃东西哦,今晚还要再洗一次胃,明天纲手大人会亲自为他进行胃部手术。
卡卡西......
琳进来吧,卡卡西。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将卡卡西礼貌的请进屋里,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下后,琳给这位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友倒了一杯热水。
琳纲手大人说,转寝顾问想要让带土出庭作证,当面指正旗木鹿惊。
卡卡西带土现在这个身体状况怎么出庭作证?而且这种事情每问一次,就是让带土多回忆一次,就是再伤害他一次。
琳你先别生气,卡卡西。我和纲手大人正在和她交涉,我们会努力阻止她的。你今天不是出庭了吗?旗木鹿惊......都说了什么?
卡卡西拿起桌案上的水杯,低头看着自己的倒影。
卡卡西他还能说什么?把自己搞得像个情种一样,我对他的爱情故事没有兴趣,我只觉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