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手握折扇轻敲掌心，面上不动声色。
仿佛刚刚听到的只是一句闲谈，而非聂家至今未曾解决的难题。
“我……不对，应当是聂氏也没什么好东西值得人惦记吧？”聂怀桑不解。
蓝家的宝库可不必他们家的要差，另外的江家和金家也是一样的，同为四大家族，谁还没点东西压箱底了？
若说是奇珍异宝，大家都不缺，不至于大费周章到如此地步。
“鬼道。”蓝曦臣淡然吐出两个字。
而坐在他对门的人，却是稍稍变了脸色。
跟鬼道有关系！
鬼道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名声早就不复当年的人人喊打，甚至一些鬼修，都行走在台面上。
出名的都是有些许本事的，当然也不乏一些低调之人，被养在幕后。
聂怀桑当然有专精此道的手下，别说是他了，恐怕其他家族私底下都养着一些鬼修。
鬼修的战斗力有目共睹，这些年各家或多或少猎杀的妖兽，但凡培养成一具妖兽凶尸，那都是赚了。
如果不是上面有夷陵老祖这座大山压着，修真界的鬼修不会这么平静。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养的‘宠物’成为其他人的助手。
论操控凶尸的能力，魏无羡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同他抢夺凶尸的操控权，那不是自找死路。
聂怀桑心思百转，最终也没想到蓝曦臣跟他提鬼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谈判最忌讳一方有所图，而另一方却不知对方的意图。
现在，聂怀桑就有些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
屋内沉默的气氛蔓延开来，蓝曦臣也不催促，视线扫向窗外的风景。
窗外的景色极好，湖面上偶有轻舟画舫泛过，一片祥和温馨。
一窗之隔，两种氛围。
聂怀桑脑中飞快闪过聂家接收到的消息，一样样排除之后，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要么就是他还没发现，要么就是对方还没出手。
可看着对面那人，神态自若，没有丝毫跟人谈判的自觉。
两种情况对比，聂怀桑更倾向后者。
“曦臣哥何必拐弯抹角？”聂怀桑轻笑出声，低声问道：“是不是跟夷陵老祖有关？”
闻言，蓝曦臣抬眸看了过去，两人视线交汇，都难以从对方眼中看到对自己有利的神色。
赌对了！
聂怀桑脸上的笑意更真诚了几分，慢悠悠给自己斟茶，丝毫没有刚刚的紧迫感。
“无羡最近修炼有所感悟，需要个风水差阴气重的地方。”蓝曦臣说完，也端起茶杯，自顾自品茶。
“曦臣哥的目的是义城？”
虽是询问，却也让聂怀桑心中有了计较。
“义城荒废多年，早已是一座空城，且城中房屋多有倒塌风险，”聂怀桑说着，一边整理思绪，道：“曦臣哥如果只是为了义城，恐怕也无需拿出解决聂氏刀灵问题的筹码。”
他打赌，决绝聂氏刀灵绝对不是蓝曦臣最后的底牌。
聪明人打交道，往往不需要把话说的那么明白。
交易双方付出和既得利益不对等时，就要小心了。
“怀桑以为义城改名为幽冥城如何？”
蓝曦臣的这一句话透露的信息很多，聂怀桑自然也听得明白。
启明联盟的寻常修士不可能一方独大，唯有平衡才是王道。
“曦臣哥代表的是蓝氏还是启明联盟？”聂怀桑直接问道。
一句话好几层意思，聂怀桑就算能应付过来也觉得累。
“自然是后者。”蓝曦臣也不隐瞒，这件事情聂怀桑迟早要知道。
义城毕竟是在清河境内，想要瞒过聂家在义城中搞小动作，一次两次可以，次数多了就很难不被发现。
况且大家都是启明联盟的成员，何必藏着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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