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砚的笑容一闪即逝，她看向禹司凤，神色淡淡，嗓音淡淡，“你想走？”
禹司凤面色依旧，恭敬答道：“请帝君放晚辈出去。”
“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啊？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救玲珑的吗？”钟敏言扶着终于有力气的璇玑站起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凤你别走！”璇玑三两步走上前就想去扯禹司凤的袖子，小银花快步上前，伸着胳膊拦在了璇玑前面。
“你难道没看出来，司凤现在不想看见你吗？你能不能自觉一点离他远远的！”小银花能感受到禹司凤的情绪，知道他现在很难过，很痛苦，对造成这一切的璇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璇玑无措的咬着唇，“为什么？司凤为什么不想见我？司凤，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啊，我们一起想办法。你别不理我好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
禹司凤掩在袖口下的拳头紧紧握着，闭了闭眼还是硬下心肠没有转身。他怕自己一转身看见她就会心软，更怕这一切都是梦幻泡影，最终都会重蹈覆辙，无疾而终。
既然知道一切终将失去，还不如现在就割舍开，长痛不如短痛。
“小凤凰，你是在万劫八荒镜里看见了什么吗？”柳意欢猜测。
禹司凤身形微微一僵。
“十世历劫，九世纠缠，不得善终。看完这些过往，没了自信，想放弃了？”万劫八荒镜重新出现在南砚手里，她曲着手指轻叩镜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看戏看的正起劲，于是不介意添一把火。
禹司凤再也压抑不住，所有人都看出了他身体的颤抖。
璇玑听的一头雾水，“十世历劫，他们真的把我罚下人界了？也对，如果没有罚下界，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可这是我的过往，我都没有看到，司凤为什么能看到？”
“因为这也是他的过往。”南砚看着禹司凤，眼底有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我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人，但他跟着璇玑一起历劫，次次因璇玑而死，却始终换不来一颗真心。现在是最后一世，他呀这是被打击的狠了。”
什么？
小银花立马恶狠狠的瞪着璇玑，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她知道，司凤又因为璇玑而伤心了。
柳意欢看着璇玑的目光也带上了责怪，他抱着胳膊，挡在禹司凤身前，将他的狼狈和脆弱尽数遮住，“万劫八荒镜里映出的是心中最在意的过往，小凤凰在镜中看到了你，因为他放不下你。你没看到他，说明你心里根本就没他。亏我之前瞎了眼还想撮合你们两个，现在看来，你还是趁早离他远远的。”
“不是这样的柳大哥！”璇玑摇头否认，她踮起脚，探着身子，努力从小银花和柳意欢组成的人墙空隙里看禹司凤。他一直背对着她，看起来冷漠极了。
她有些委屈，“我不是什么战神，也不想做什么战神，更不是其他什么人。我是褚璇玑，也只是褚璇玑。司凤，你不能把我没有做过的事情赖在我身上，我不认。”
“本性难移，这辈子还长着呢。你现在是没做什么伤害司凤的事情，不代表以后不会。一世受苦是倒霉，三世受苦是赎罪，九世都因你而死。我看只能用命里犯冲来形容了，这一世，我拜托你行行好，放过小凤凰吧！”
“柳大哥别说了！”先不管旁人听了这话是什么心情，禹司凤自己就觉得刺耳又扎心。
他将手放在结界上，将结界出现时就在暗中积蓄的一记招式使了出来，想要破开结界。虽然已经想到南砚的实力很强，但他没有想到，南砚的实力比他想象的最强还要强上很多。那道在他预测里应该能在结界上留下一道缝隙的攻击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那道攻击撞在结界上，就如撞到石头上的鸡蛋，蛋壳碎了一地，蛋液四溅。
一阵大力顺着那只按在结界上的手闯入禹司凤体内，震的他手臂发麻，肺腑震荡，才刚好不一会的身体又受了伤。他连退了好几步，撞到小银花和柳意欢身上才堪堪止住。
“司凤！”璇玑明明被他们拦着，现在速度却被他们两个还快，不知怎的就蹿到了禹司凤近前，稳稳将他扶住。
璇玑摸着禹司凤的脸，眼眶已然红了，“司凤，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宁愿受伤，也要走？”
禹司凤避开她的眼神，挣了挣，没能挣开，干脆偏过脸不去看璇玑通红的眼。
“你放开司凤！”小银花想要把璇玑拉开，被钟敏言拦住。司凤和璇玑之间的事情太复杂，九世的纠缠太沉重，他不知该说什么，也无法去责难谁。但他的态度一直是希望他们两个能好好的。
而刚才还站在司凤和小银花这边的柳意欢也换了副态度，将小银花往还昏迷的紫狐那边角落扯，小声对她说：“这是他们两个自己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你就不要插手了。”
“可司凤会被她害死的！”小银花用力甩着袖子。
“那也是司凤自己乐意！”柳意欢收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有些疾言厉色起来。“小银花，我知道你一心为了司凤好，可你也要看看这是不是他想要的，喜欢的。一切都要他自己决定。”
“可这次是司凤自己要走的！”小银花依旧固执。
“你是他的灵兽，你应该最清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柳意欢紧盯着她的眼睛。
小银花脸瞬间煞白一片，死死咬着唇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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