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阳派旭阳峰
自从南砚和璇玑下山后,没有人在旭阳峰满峰上下的折腾,昊辰还真觉得旭阳峰有些冷清。
每天忙完事物,夜深人静之时,他就会把南砚这些日子传的信都再看上一遍。
他把这归咎于自己需要时刻掌握她们的动向。
两道传音符一前一后飞进来,昊辰扫了一眼,果断打开了红色的属于南砚的信。
今天傍晚时分钟敏言已经传过信回来,只说了傲因操控瞿如鸟之事以及天墟堂之事,双星相合是什么意思其他人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是知道的。可他没空关心天墟堂,这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他担心的是南砚她们的情况,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受伤。
璇玑冒冒失失的,性子大大咧咧,怕是不能将事情讲个清楚。
昊辰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红色的字迹在空中浮现,昊辰细细读着。
“展信佳,今日早上遇到望仙镇镇民,言明镇内情况,经过查探,原是瞿如鸟作乱。璇玑不慎被瞿如鸟抓伤中毒昏迷,幸得离泽宫禹司凤解毒,璇玑无碍。”
读到这里,昊辰的眉头蹙起又松开。
“离泽宫有一弟子名唤若玉,与师兄性情上颇有些相似之处,君子端方,温润如玉。只可惜面具敷面,不得见其真容,甚为可惜。”
可惜?有什么好可惜的?
“当然,他是绝不及师兄俊俏的。”
昊辰的眉头松开,嘴角勾起一个动人心魄的弧度。
“瞿如鸟爪上无毒,我们据此推测瞿如鸟背后有操控之人。禹司凤四年不见,修为俞深,是个难得的惊才绝艳之人。”
惊才绝艳?昊辰挑起眉,这个禹司凤怎么回事,四年前就对璇玑心怀不轨,现在连南砚也夸起他来了?
“他以离泽宫秘术找到幕后之人,我等追去他所在山洞,原是一只化了形的傲因。”
傲因?那可棘手了,也不知道南砚有没有受伤?昊辰又止不住的担心起来。
“经过一番激斗,成功斩杀傲因,傲因死前所言可知这都是天墟堂的手笔。他口中的双星相合究竟何意,我暂时没有头绪,望师门多加留意。璇玑的表现尤为出色,她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
没事就好。
“经过探查,傲因是操控瞿如鸟取祝余草,以祝余草为燃料炼制丹药,但是何丹药不得而知。”
不过蝼蚁的小把戏,不足为惧。
“此次与妖物的战斗,略有所得,已成功突破阳厥功第十层,我比之禹司凤也不差什么。”
不愧是他带出来的人,天资悟性无一不佳,哪里是禹司凤能比的,昊辰止不住的为这个师妹感到骄傲。
“接下来我们会去轩辕派拜访。师兄放心,定不会堕了我少阳的风骨。”
“一切安好,勿念。”
怎么能不念呢?
“问师父、师兄安。”
师兄一切安好,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昊辰的心情随着信上的内容不停变幻起伏,直到看完整封信,他才稍微安了心。
昊辰一个激灵,他的情绪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被人左右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昊辰挥袖把眼前的信拂开,颇有些心烦意乱。
凡人的肉身就是不好,容易被七情六欲左右。
而璇玑的信早被他抛之脑后了。
璇玑把写好的信传回少阳,趴在床上看珠帘外禹司凤隐隐绰绰的身影。他依旧端坐着,身形挺拔。
璇玑忍不住伸出手去描绘他的轮廓。
她的手抬起,腕上绑着的傲因筋不慎触到了床边烛台上燃烧着的火苗,傲因筋受热猛的收缩,璇玑和禹司凤只感觉一股拉力把他们往对方那边扯。
璇玑猝不及防从床上被扯下来,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就稳稳的被禹司凤接住了。
“璇玑,你干嘛?”
璇玑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高兴的对禹司凤分享她的发现。
“司凤,这个筋可以用火烧短!”她还生怕禹司凤不相信她的话,拿起傲因筋就往火上烤。
禹司凤来不及阻止,遇到火的傲因筋再次收缩,两个人被往中间一扯,紧紧的贴在一起。
璇玑的头狠狠的磕在禹司凤的胸口,璇玑清楚的听到了禹司凤“嘶”的一声痛呼。
她连忙抬起头,尽量离远了些,抬起手不由分说的把禹司凤的半边衣服扒开,要去查看他肩膀上的伤口。
璇玑小心的把缠在肩上的纱布扯开,凑到近前用嘴轻轻对着伤口吹气。
小时候她受伤,娘亲就是这样帮她吹的,虽然她根本感觉不到,可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她想,这样会好受些吧。
靠的太近了,禹司凤能感受到伤口上的丝丝凉意,肩上的皮肤却又被璇玑鼻间呼出的热气烫的灼人,冰火两重天让他既觉得舒爽又觉得难耐。
心跳乱了节拍,禹司凤想抬手推开她,可拳头松了紧,紧了松,还是没能抬起来。
他甚至遏制不住内心的想法,想把她紧紧圈在自己怀里,将她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可他脑中突然想起钟敏言送给璇玑的匕首,有些混沌的脑子清醒过来,理智占据了上风。
禹司凤猛的清醒过来,抬手把璇玑推开。
禹司凤偏过头去不看璇玑,“褚璇玑,你怎么还是如此没有分寸!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是已经和钟敏言约定好了终身吗?你怎么可以这样!”
终身不终身的璇玑不懂,“我就想看看你的伤。”
璇玑伸手想继续凑上去,被禹司凤抬手拂开。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许是他的动作太大,一个东西从袖口里掉了出来。等禹司凤听到声音回过头来,正看到璇玑把传音铃从地上捡起来。
“这个铃铛你不是说丢了吗?”璇玑把铃铛举到他眼前晃悠,禹司凤被这铃声吵的心烦意乱,一把抢过铃铛,“丢没丢又有什么关系,总归是个没用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我身上。”
璇玑才不信他说的话呢,“这么大个东西丢了你都不知道,你每天挂在身上都没有感觉吗?”她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我不信”三个字。
禹司凤对她的直白感到既羞又恼又尴尬,还很烦躁,语气不觉就重了,“褚璇玑!你怎么有这么多问题!我怎么会知道!”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看到璇玑悻悻的闭上嘴,一双灵动的鹿眼雾蒙蒙的,好像随时会哭出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刚才是不是太凶了?
禹司凤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攥紧了手里的传音铃。
咕噜~
璇玑按住肚子,抬眼偷偷觑了一眼禹司凤,可怜兮兮的。
禹司凤找到让她高兴的办法,于是放柔了声音问她,“你肚子饿啦?”
璇玑低低的“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禹司凤心软的不行,温声说,“我给你叫点好吃的。”
“好~”璇玑马上答应,声音都上扬了好几个度,语气里都透着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