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9】

一个影子挡在了乐的身前，啊不，应该是两个，原来是猞猁和云皊。

“来试试我的新法术！”云皊变出一大团云雾，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看······看起来并不管用······”猞猁打散了那团火光，“连我们自己都看不到路······”

“呃······”云皊无言以对。

潮湿的土地变得愈发像活水了，流动着的，危险的水。泥浆，变成了泥水，变得更加黏稠了。

又一道明亮的光束从龙的方向发出，朝着乐等三人直径射过来。

又一只火凤凰！

乐望着它，浴火重生的凤凰！

“又来！”猞猁再次试着用法术打破它，不料那光转了一个圈，绕开了猞猁射出去的白光。

愤怒的凤凰仿佛在尖啸，刺耳又锐利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围绕着三人，像是在嘲笑她们。

火光冲散了云皊的迷雾，露出了龙的本体。

好吧······我还以为你不是龙晶汴陆的龙呢，乐想。

暗红色坚硬的鳞片，放射出来自远古威严的红色眼睛——还是那双令人恐惧的血色的眼睛，鳞片上长有骨刺——想不到龙晶汴陆的龙也会有骨刺，骨刺间的红色毛发，随风飘扬。龙须，对，还有龙须，有四条龙须，又是一种很特别的形状，让乐想到了东方文化里的祥云。

还有那个来自远古的不可抹去的威荣。

定住了三人的脚，这次，不只是乐，连猞猁和云皊都感觉到了。

“乐······”云皊开口了。

“什么事？”乐问。

“这里，好像变热了。”云皊缓缓地吐字。

是，我也感觉到了，一滴汗珠随着乐的脸颊而落。

一阵热风吹来，是那道阴魂不散的火光，它在空中转了一个圈，随后降落在地上，点燃了猞猁脚边的一块泥地。

三人身后的藤蔓猛缩，咿咿呀呀地向后退去，又一个火球袭来，砸中了三人身后的森林，曾经非常嘚瑟的藤蔓便一举成灰。

火，燃烧了起来，伴着炽热的高温以及干燥的热流，热气扑面而来，火光也点亮了漆黑绝望的夜空。

方圆百里之外，蓝光再起，白色的影子缓缓落下。“麻烦。”遥望远处的火光，那白影嗤了一句。

回到乐的视线，火光漫天。

以及，红色的眼睛。

乐望着那双红色的眼睛，这是第四次。

那束绕开猞猁攻击的火光，又飞了起来，再次落地，点燃了更多的地方。很快，火焰蔓延开来。好像是那条龙正在控制着这团火，火突然迅速扩张，三人分别退后，最后背靠背。

气温继续上升。“哎，怎么办？”乐听见云皊在说话。

“不知道。”回应她的是猞猁。

火焰，蔓延，再蔓延，最后在被烧干的沼泽上形成了一个火圈。

无路可逃！

仍旧是红色的眼睛，但乐却在里面看到了嘲讽的意味。

手脚又动不了了，乐感到了深深的绝望。她急得东张西望，除了火光，就是危险的火焰，乐抬头，看到了那条龙。

这一次，她们真的是插翅难飞。

乐心里想过了一万个脏词，但对龙都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只有乐心累而已。

“还是动不了！”云皊说，“为什么我一看到那条龙的眼睛就无法思考了啊？”

眼睛？乐眼前一亮，对上了红色的眼睛，她们上方的龙，在空中盘旋，也照亮威胁着属于夜晚的黑暗。

乐想起之前它望向那血红色的眼睛时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她无助地面对龙王，便说：“云皊，是不是因为它的眼睛？”

“有可能是。”答话的是猞猁。

“那我们是不是打烂它它就会放过我们？”猞猁又说。

什么？打烂它？怎么可能？你疯了吧！

乐难以置信地望着猞猁，猞猁则是望这上面——那条龙的方向。

龙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动作，却有几个光球朝三人的方向飞来，而且速度极快。

这阵仗，必定有大爆炸！乐摇头，只能默认猞猁的方案，但这也太疯狂了，她想。

“嗖！”几束白色的光向火球飞去，也正好砸中火球。“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彼此起伏，云皊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变出一团云飞上天空，是往龙的方向。

危险啊！乐目瞪口呆，好吧，谢谢你们，她想。乐挥手，有几只淡蓝色的蝴蝶环绕而起。光明女神蝶，就为了这只蝴蝶，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存在，我们才沦落到如此境地。

那群蝴蝶飞上天空，刚好那条龙也向下俯冲，压迫感也随之袭来，龙张开嘴巴，一定是要喷火烧死我们，乐想。随后她用力操控法术，蝴蝶猛然向那龙冲去，明亮的冷色在灰暗的红色中格外显眼。

“轰——”热风又来了，在排山倒海般的咆哮声中，乐听到了云皊的叫声：乐，猞猁！

炽热的空气中，她也感受到了那股压迫的逝去。

【本章为《三人行》第一部曲第一本第九章（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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