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骓堂。
八名武婢分两排站立,个个手中都拿着又粗又长的军棍,中间是一条行刑用的长凳。
二人刚进来时,八名武婢便齐齐用军棍敲打地板,喊道:“跪下!”
主位之上的萧元漪眼神冰冷,气场强大。
萧元漪“是谁的主意?”
萧元漪知此事乔温言定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是谁的主意。
乔温言.“我。”
程少商“我。”
两人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乔温言看了程少商一眼,率先跪下。
乔温言.“阿母,是我的主意。那些人三番四次地欺辱我们几个,我不方便直接动手,便只能以此为策。”
就算她有爵位在身,那些人也照样嘲讽欺辱她们。要不是她作为武将且家世没她们好,她早就直接动手了。
程少商“是我做的,也是我的主意。”
程少商“那九曲桥的结构阿姊根本不懂。”
程少商见她把所有罪责都揽在身上,急忙开口。
乔温言.“那只是普通木桥罢了。”
乔温言.“阿母,主意是我想的,事也是我干的,与嫋嫋无关。”
在程少商还想继续说下去时,乔温言开口打断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
她自小习武,自然能受得了那军棍。可嫋嫋不行……
程少商“阿姊!”
程少商急得红了眼。
程少商“阿母,此事我们两人都有参与。”
程少商“那桥也确是九曲桥无疑。阿母不信,可派人去询问。”
程少商看向萧元漪,眼睛红红的,小脸上满是倔强之意。
萧元漪“好,好,好。”
萧元漪被气得连说三个好字。
萧元漪“你们倒是会互相包庇!”
萧元漪“那就都给我军法伺候!”
萧元漪眼睛瞪得极大,被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厉声咆哮道。
程少商抬手将身后的头发拢到胸前,在木凳上趴了下来,看着萧元漪说道:
#程少商“阿母只管打来,我也不会觉得今天的事是我做错了。”
说完,拿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锦帕,将其塞进口中。
萧元漪“好一个只管打来。”
萧元漪看着程少商气极反笑。
萧元漪“给我打!不许徇私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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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长廊处,程始和程止夫妇着急地等待着。
程始“怎么没有动静?”
程始急得转来转去。方才他与萧元漪说吓唬吓唬她们得了,才放心出来等。就等萧元漪放信号,好进去救人了。可这,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程始恨不得立马进去看里面动静,接着便见到四名武婢拿着军棍从屋里走出来在门口处呈一排站好。
程始见状,想起萧元漪在军中行军法伺候时便是这般模样,顿时慌了起来。
程始“坏了坏了,元漪要动真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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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记军棍打在程少商身上,程少商咬紧口中的锦帕,身子疼得瑟缩,额头直冒虚汗。
乔温言担忧地看着程少商,这军棍打在身上虽痛,可她受过比这更痛的伤。所以她能受得了这军棍,可嫋嫋这身子才刚刚养好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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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始刚进来便被武婢拦住,吼了一声让她们让开,然后制止了正在行军法的武婢。
#程始“嫋嫋!婠婠!”
程始走向程少商,老眼含泪,满脸心疼,又看了眼程少商身旁的乔温言,心疼更甚。
#程始“元漪!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啊!”
萧元漪扫了他一眼,正在气头上她并不想理他。
桑舜华“婠婠,嫋嫋,疼不疼啊?”
程止和桑舜华也匆匆赶来,二人见到这场面皆是一惊。
乔温言.“我没事,三叔母你看看嫋嫋……”
乔温言忍着后背的疼痛摇了摇头。她习武,身子比程少商强健,除了疼以外没有什么感觉,可程少商脸色很是苍白,而且还闭眼趴在木凳上,像是晕了过去。
桑舜华蹲下身子,拿着帕子给程少商擦汗,却是愈发心疼。朝外面的武婢喊道:
#桑舜华“快去请医士来!这得赶紧上药!”
程止完完全全被眼前的情形惊到了。
程止“元漪阿姊,我从未如此佩服你!”
程止“一个是自己亲生的,一个是自己养大的,你竟能下如此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