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温言低头轻笑,神色落寞。
她满门皆战死,全族殉了国,可她得到了什么?
乔氏上下两千人独她一人存活。
每每午夜梦回,孤城五千亡魂仿佛都在跟她说,要她报仇……
就连祭奠,她也只能偷偷祭奠……
乔温言.“我本没有想过这些,但要是非得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乔温言顿了顿,看向那摇曳的烛火,微微失神道。
乔温言.“我只希望有一人能与我并肩而行,能容下我所有的好与不好,能一直支持我便够了……”
凌不疑在屋外听完乔温言的话,低眸看不清神色,随即看了眼靠在他身旁的两人。
梁邱起和梁邱飞两人立马直起身子,然后看着凌不疑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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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入户,楼府内。
楼垚一身素白锦服,站在自家兄长楼犇房前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看向房中之人,脸色纠结郁闷。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郁闷地转身。
万能龙套楼犇:“阿垚。”
楼垚脚步一顿,惊喜地转过身去。只见自家兄长楼犇站在月光之下,脸色柔和地看着他。
万能龙套楼犇:“你可有话与我说?”
楼垚看着自家兄长,低着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下定了决心。
楼垚“兄长,我……”
楼垚已经决定好了,可话到嘴边他反而又说不出口了。
楼犇低头轻笑了一声,他对自家兄弟的性子甚是了解,又加上近日何昭君与肖世子的传闻传得沸沸扬扬,他自是明白楼垚此次前来找他是为了什么。
万能龙套楼犇:“是与何昭君的婚事吧?”
楼犇浅笑道。
万能龙套楼犇:“这件婚事对你而言本就是枷锁。你若想退婚便退吧,为兄替你作主。”
楼垚一听眼睛亮了起来,还以为得花好大功夫才能劝服兄长,没想到这么快就同意了,着实令人惊喜。
楼垚“多谢兄长!”
楼犇瞧着自家弟弟兴奋的模样,不由得摇头轻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万能龙套楼犇:“阿垚可是有了心仪之人?”
被戳中心事的楼垚脸色微红, 害羞低声道:
楼垚“日后若是有了一定第一个告知兄长!”
万能龙套楼犇:“好。”
楼犇看着自家情窦初开的弟弟,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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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万萋萋依旧是一身鲜艳的衣裳,红色衣裙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万萋萋“嫋嫋,今日天气正好,我和温言可以教你骑马!”
程少商满脸期待。万府很大,在自家中便有马场,程少商早就想试试骑马是何模样。
三人走到前院,府里的下人正在忙碌着,为万老夫人寿辰作准备。一架木桥附近围了好些人,见二人往那木桥看去,万萋萋解释道:
万萋萋“这桥有毛病,正打算拆呢。”
万萋萋“你俩可别去,万一掉下去就闹笑话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点头。
恰逢下人皆散去, 程少商提起裙摆兴奋地向前走去。万萋萋连忙拉住她。
万萋萋“你这是作甚?一座危桥有什么好看的?”
程少商“萋萋阿姊,你知我最喜欢这建造工艺了。我想在这桥拆之前好好看看。”
万萋萋“行吧行吧,那温言我们走吧。‘’
万萋萋任由她去,转头对乔温言说道。
乔温言.“我留在这看着她。”
万萋萋无所谓地砸了咂嘴,说道。
万萋萋“那行吧,我先去马场。你们两个快些来啊!‘’
两人应下后,万萋萋便先行离开。
乔温言.“嫋嫋?”
乔温言看向程少商,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
程少商“阿姊跟我来!”
程少商拉着乔温言走到桥下,桥洞里河水潺潺,微泛凉意。
程少商抬头仔细观察了一番木桥的框架,敲了敲几根木头,心下有了断定,便转头对乔温言说道:
程少商“这桥的核心便是那根木桩,只要把它抽掉,整座桥便会塌下来。”
乔温言刚想说什么,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交谈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乔温言神色凝重地向程少商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接着便响起凌不疑的声音。
凌不疑“万将军再好好想想。当年在蜀地缴获的物资中,真的没有蜀地堪舆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