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在章宇生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他先是趁着我和医生讲话,便偷摸着挪动位置。护士发现并提出来时已经晚了,章宇生彻底疯了,他把水果刀插入护士的心口然后逃离。”钱多一的拳头下意识的捏紧了。
杜城说道:“不对吧,既然护士死了你们没有理由不报警啊?为什么在距离你说的时间里我们警局从未收到过报警电话。”
“我害怕坐牢…万一你们识别错犯人,那我就在现场,也是嫌疑人。”钱多一说道。他额间布满细密的汗水,这入秋了怎么会热呢,除非紧张到极致了。
杜城可不惯着钱多一,说:“钱先生,你先擦擦汗,不必那么紧张。要知道警察办事是不会无凭无据抓人的。”
钱多一瞬间有些窘迫,抓着大腿上裤子的布料,口头上说着:“是是是。我不紧张。”
沈翊:“你确定人是章先生杀死的?”
钱多一:“是。”
紧接其后,杜城跟沈翊一起去精神病院走访调查,也就是钱多一所说的第一现场。
奇怪的是警员先到了精神病院时,那边的医生护士说辞躲闪,并未直接承认医院死了人。而是杜城派人从病房里搜出来的,一时之间掀起了评论浪潮。
“钱多一口中的人叫章宇生,今年三十二岁。现居北江附二精神病院,主治医生为乔三,但是这具尸体并不是章宇生。而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地上躺了具尸体,正面对着天花板,他的身上只有一处伤口,那就是心口,上面插了把水果刀。
尸体周围淌着血,衣服变得皱皱巴巴,染上了些许血色。
墙上一副画沾满了鲜红的血迹,倒像是溅上去的。
杜城:“这画上的血有问题,能造成这个程度的喷溅只有大动脉受伤,以及自己来制造的。”
沈翊越过尸体上前一步,他隔着橡胶手套摸着这副画,愣了一会儿,说道:“这副画是打印的。”他抬头看着画里躺在左上方的萨丹那帕路斯。
沈翊解释道:“这是法国画家欧仁·德拉克罗瓦所描述的暴君之死,也就是萨丹纳帕路斯,亚述帝国的一任君王。他在帝国陷入危机之时,命人烧毁王宫,杀了妃嫔宫女以及良马。萨丹纳帕路斯则躺在床上看着这一切。
只怕现在这具无名的尸体跟这副画有关了。”
杜城:“也对,这副画总不能莫名出现在这里。”
这画总有一种魔力,想让人陷入奢华疯狂的世界。
萨丹纳帕路斯本来有大好的机会打理亚述帝国,结果纸醉金迷、沉溺美色。
一个护士进来指认尸体,她把双手放在身前,支支吾吾的说:“他…他他,他是我们…病院的…医生!叫乔三。”
这跟钱多一所说的完全不一样,他看到的是好友路归的死,而不是乔三的。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不是钱多一撒谎,那就是这个护士在刻意隐瞒。杜城说道:“你看见他被什么人杀害了吗?”
护士说:“乔医生他,他今天早上还好好的,他还跟我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