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愣是坐了很久才起来。
夜晚，清冷。
应该入秋了啊。
他回家睡了一觉，决定明天补足精神再去找沈翊。他很困，困到无法睁开双眼，直到天光破晓，杜城才虚浮的展开步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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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青走入地下室，裂开嘴笑，他提着一展灯，在黑暗中显得尤为亮堂。
“沈翊啊，要我说你什么好。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案子吗？你接手再把监控里面的人画错不就行了，何必要受这身体上的折磨呢。”
沈翊的双手双脚被捆绑住，只能用微薄的力量挣扎。他原本中分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全是血，相比之前他又瘦了一圈。
他不屑的轻笑，说道：“沈玉青，我说过，我不会帮你的。”
沈玉青捏紧了灯把，咬牙切齿，“为什么？我都这样做了你还不肯帮我！”
“就算我今天死在这儿，我也不会帮你的。”沈翊说道。他平时最遇事冷静，如今沈玉青是在拿他的命要挟，无论再怕，他即是警察。
“那我就毁了你这双手，看你今后还怎么当画像师。”沈玉青说道。他一步一步逼近，皮鞋摩擦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沈玉青拾起架子上的刀具，蹲下来，用刀尖抵住沈翊的腹部，说道：“你说，我把你弄成标本该有多美啊。沈翊，你的这双手更美。我改主意了，我要把你永远保存下来裱在墙上。”
沈翊感觉一股恶寒，他后背是墙，无法再挪开身体了。他吸住肚子，尽量不让刀尖触到衣服。
“很疯狂是吧？我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沈玉青说道。
他熟知标本的做法，因为他的藏品全都在地下室里，只要开灯，所有的藏品都会暴露无遗。
蝴蝶、兔子、蛹、狗……
只要他能触及的东西，都在这个拥挤狭小的地下室了。
“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变态。”沈翊说道。
沈玉青用两指捏住刀把，轻轻的划在沈翊的腹部，一刀一刀，丝毫没有任何伤害。
之后再是五指。
沈翊已经遍体鳞伤了，他不敢大喘气，真的很疼。他的衣服被染红了，闻一闻都是血腥味儿。
杜城怎么还没来。
沈翊觉得时间好漫长，漫长到足以要了他的命。
“满是伤痕的身体最具美感，沈翊，你是我的第二个人类标本。”沈玉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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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杜城成功找到了沈玉青的住址，他深呼了一口气，敲敲门说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沈玉青透过猫眼看清楚外面的人，心下一惊，他还没来得及转移阵地，警察就这么快找上门了。
他不做声。
没想到的是杜城见没人，上脚就开踹，脑子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警察了。
“诶诶诶，你干什么呢踹我们家的门。你再这样我报警了！”沈玉青的父母及时赶回来了。
杜城没多说，直接出示了警官证。
“呦，哪个警察大白天的来踹老百姓家的门啊？我看你就是小偷！眼红我们家玉青。”女人说道。她指着杜城的鼻子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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