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关键

打死不认。

李玉华是这么想的。

但是杜城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她，她承认她有些害怕了。

“你们可以调查，他的名字叫张涛，居住在**的七号，八杠三。”李玉华不甘示弱，盯了回去。

“你们是存心污蔑他吧？究竟是他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讨厌，李小姐，愿意说说吗？”杜城自然是不愿意相信李玉华的话，他就是想看看她会怎么编造。

“朱椿上了大学后遇到一位大二的学长，对方对她很好向朱椿表了白，可是朱椿不喜欢他拒绝了他，没想到他不依不饶开始骚扰、造谣朱椿。有次朱椿挂在外面的贴身衣物不见了才搬出去住，可是他还是找到了朱椿，杀了朱椿的猫。无论朱椿在哪他都会找到，这次朱椿受伤就是因他而起。警官，我没必要说谎。”李玉华说道。

她双眼真挚，差点杜城就要信了。

“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愿意透露实情吗？李小姐，我们知道你是为朱椿好，但这并不代表这种好她就能受得起。”沈翊说道。

曾经他就差点做了这样的错事，还好有杜城在。他抬头望向一边的杜城，视线相接，沈翊轻轻一笑，这次是发自内心的。

沈翊扭过头，而杜城还在看着他，上一次杜城差点就要以为要失去沈翊这个挚友了，现在想想还是心惊胆战的。

那副画上的森森白骨，杜城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犯罪嫁祸对于他来说是最不可取的一个方案，人已经逝去了，做伤害自己的事情都是徒劳的。当年雷队牺牲的时候他也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很理解沈翊。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该说的都说了，放我出去！”李玉华说道。

“你还要执迷不悟是吗？那我们就要去问问朱椿了，她在没有你庇护的情况下会说出什么来。”杜城说道。

“你们不能逼她，她身上还有伤！”李玉华说道。

“你搞清楚，现在是你在逼她！只要你交代了一切好办。”杜城说道。

李玉华咬咬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她心里默默祈祷朱椿能顶住。

“蒋峰，提取指纹，还有，把她说的张…张涛叫过来问话。”杜城说道。

一听提取指纹李玉华就慌了，因为她本来打算今天下午再去处理裙子，没想到被杜城发现了。

“我说，但请警官们不要牵连朱椿。”李玉华低头说道。桌子有点反光，她可以看到自己的泪水滴落在桌面上，无声的叹息着。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将她笼罩，透不过气来。

“放心，法律是严格的，但对每一位受害者是容情的。”杜城说道。这也不算承诺李玉华什么。

“就像我讲的那样，张涛骚扰朱椿。后来…他发消息威胁朱椿，只要她不顺从张涛，就杀了关于她身边的人。朱椿害怕了，我就和她密谋着让张涛进去多坐几年牢，我的身形比较相似于张涛，所以我扮演了监控中的人。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朱椿真的狠心下的去手，用砸烂的手机屏幕划脖子。”朱椿说道。她像是再也不想回忆起那副画面，闭上了双眸。

“我是主谋。”

杜城缄默了，他哑口无言。虽然他一早就猜到了，但听着李玉华讲出来心里还是颇有些震撼。他能想象到李玉华的痛苦和无奈，那时的沈翊也是这样吧。把对方当做家人、至宝，却看着别人用三言两语击垮自己的珍爱。

恨不得将伤害自己家人的坏人撕碎，但是自己得到的只是个结果，想要改变就要通过自身，他们也想要做点什么来宣泄自己，那种情绪的爆发一时是收缩不了的。

沈翊如是，李玉华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