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正点,陇家大院内外灯火通明,正院前厅众人集聚。
前厅上堂坐着的是一银发老人,身着一袭清雅素衣,面目慈祥,双眸闭阖,手持一串念珠,嘴里念念有词。
一旁边坐着的是其嫡子陇伯昌,现任赢州县令,左右两边的分别是其正室夫人刘氏与大儿媳金氏。
正室夫人刘氏旁坐着的还有陇伯昌的妾室二姨娘韩氏与三姨娘周氏,其余站着的都是姑娘公子们。
“这眼见,己经戌时了,鸿儿还未见人影,是不是宫里出什么事了!。”想到这里刘氏不由的放下手中的茶,眉头紧皱,面色凝重,不停地搓着双手在那里走过来走过去。
“太太,你且放宽心,许是路上担搁。”二姨娘韩氏起身宽慰道。
此时的陇伯昌也是如坐针毡,眼张失落,心急如焚,看着眼前不停晃动刘氏,不免心烦。
“夫人,你还是坐下歇会吧!”陇伯昌压着嗓子道。
一旁的三姨太周氏缓缓起身,腰肢柔软纤细,身袭粉色华衣,面容艳丽,一脸谄媚的向刘氏笑说道:“太太,大爷向来聪慧机智,您啊!还是听老爷的,安心等信吧!”
周氏不搭话倒也还好,这一搭话,倒惹得刘元凤不快。
只见刘元凤瞬间脸色大变,先前还是一副苦脸,现今己怒气冲天,朝着周氏就骂道:“到底不是你生养的,你自然不心疼,只当是老爷可怜你,做了几年姨娘,当真不只天高地厚,什么话都想插一嘴,别忘了自个儿的身份。”
众人闻言,不敢出声,也不敢出手劝阻,只能任由刘氏叫骂。
三姨娘周氏倒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哭的梨花带雨,一脸委屈相,又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捏着哭腔道了句:“太太,我也是为大爷担忧,不知,怎么就惹恼了太太……”。
金元凤向来瞧不上周氏这副狐媚的样子,见她如此装腔作势,倒也不惯着她。
“猫哭耗子假慈悲,瞧瞧你这副狐媚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刘氏一向心直口快,平日里素来与周氏不大对付。
周氏与韩氏虽都为妾氏,可韩氏是陇老太太的远房侄女,与大老爷陇伯昌从小一起长大,早些年,老太太便把韩氏许给了陇伯昌做正室,后来因金氏进门,碍于金家势力,便将金氏抬为正妻,韩氏做了二姨娘,本应是金元凤抢了韩氏的正妻之位,韩氏应当对金氏恨之入骨,可韩氏向来温顺,从来不争不抢,整日吃斋念佛,相比之下周氏不仅出身卑微,还整天寻着花样讨陇伯昌
欢心,再加上陇伯昌平日里也对周氏十分宠爱,这免不了冷落了金氏。
周妙竹见在刘氏这里占不到上风,便将目光投向陇伯昌,眼角含泪,一串串泪珠刹那间夺眶而出:“老爷,妾身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陇伯昌最是受不了女人哭闹,尤其还是三姨娘这样的落泪美人,刚想起身安慰周氏,却被金氏狠狠的扫了一眼,再加上陇老太太也在场,只好又安分的坐了下来。
“好了,别说了,老太太还在这呢!瞎闹什么!”。陇伯昌一脸羞愧的瞅了瞅旁边的陇老太太。
见老太太未曾多言,便开口道:“母亲见笑了!”。
陇老太太见惯了这后院的明争暗斗,是个明白的主,这些糊涂事她可不兴掺和。
见陇伯昌无动于衷,周氏便收敛起她那些手段,装模作样在婢子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前厅这才又恢复了平静。
“我的鸿文啊!千万可别有事,祖宗保佑我陇氏一族平安……。”金元凤也又恢复了原先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