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的脑袋一阵阵的疼着,他的视线有些模糊,耳边嗡嗡作响,他的大脑一篇混乱,几乎分辨不出这句话的含义。
报纸上写了很多,内容却很简单,上半部分是说工藤新一的儿子被绑架,他前去解救却不幸死在了绑架犯的手里,下半部分则是对绑架犯身份的介绍,不可避免的提到了连环杀人犯闯入校园的事件。
只是新一已经对这个不在意了,他直直的看着“工藤新一身亡”的字样,胸口似有鼓被擂动,他喘着粗气,眼睛红得几乎要流出血来。
他身亡了?
那现在站在这里的他是什么?
新一艰难地思考着,猜测这也许是客人的恶作剧,或者恰巧是同名的侦探……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跌跌撞撞的走出书房,走到客厅的一角。那里摆着一个神龛,是那日之后志保置办的,日日烧香祭拜,只是新一却始终没有勇气到那跟前去。而现在,他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前去确认。
他脚步虚浮的走到神龛前,看到那上面供奉的遗照时,他的呼吸都静止了。
那不是他们的儿子工藤诚一的遗照,那张志保每日上香的黑白照上,是他自己,工藤新一的脸。
新一突然觉得胸口钝痛起来,他痛得弯下腰去,他用手捂上胸口,却摸到了温热的液体,他疑惑的把手摊到面前,满手的鲜红刺痛了他的眼睛。
看着手上似曾相识的鲜血,新一突然记起了那天发生的事。
那天,泷泽拿着刀子捅向诚一的时候,他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他成功的隔开了泷泽和诚一,可他们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慌乱之中刀子虽然没有伤到诚一,却深深地捅进了新一的胸口。
新一记忆最后的画面,是泷泽被涌上来的警察按倒在地,而诚一哭喊着用小手去捂他胸口的伤,他流出的血那样多,他还来不及问问儿子是否无恙便陷进了一片黑暗。
再睁开眼时,他已经站在自己的事务所里,面对空荡荡的办公室,和一身黑衣的志保。
荒谬,难以置信。可是,一切都说得通了。
志保对他的冷淡、门可罗雀的事务所、蒙上白布的家具——
新一迅速的推理出了事情的真相,他那天用身体作盾救下了诚一,自己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志保安葬了他,并且关闭了他们一起经营的侦探事务所。
新一自己则是以一种未知的状态滞留在这里,忘记了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用自己补全的虚假的记忆欺骗着自己——他以为死去的是诚一,所以志保才会如此对待他。
而诚一呢?联系到有希子频繁的来电,他猜测也许是目睹父亲身死的打击太大,志保将他送去了祖父母那里修养。
想到这里,新一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诚一没有出事。
原来他救下了他们的儿子。
原来志保没有记恨他。
新一捂着胸口笑了起来,伤处依然很痛,但却不妨碍他笑出声来,他笑得那样愉快。笑着笑着,他突然看到那位神秘的客人,正站在门口笑着向他脱帽致意。
在回忆起自己已经死亡这个事实后,他不得不相信那些他从前认为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因此这位客人的真正身份,他也便推理得出了。
“不,我还不能跟你走。”新一摇头,“我还有一件事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