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典熙。
于1996年,出生在一个大城市的一家不知名道的“医院”。
不知为何,妈妈带着我抛下了爸爸。
我的爸爸,是个极其残忍、变态还很油腻的男人。
还记得在那之前,他们每天晚上都会一起“聊天”。他们在客厅里,每次都聊得很激动,说话声音很大,有点像……在吵架?
他们还会扔东西,有次我都被砸到了……
我被砸得头破血流。
他看到之后,不但没有心疼我,反倒是揪住了我的头发,照着我的脸就狠狠打了一巴掌,我艰难地用手撑起了自己,但他却不罢休,往我肚子一踹,我瞬间向后倒去。
他还要过来打我,我吓得连连后退。
他继续走,步伐不带丝毫停顿。
妈妈见他还要打,立马扑了过来,用双手护住我的头。然后对他说,这可是你的亲骨肉啊,你居然忍心这样打她。
他不以为然,冷哼一声说,你以为我会不知道这杂种是你跟哪个狗男人生的?
我不记得妈妈说了什么,只依稀记得妈妈当时听了这话愣了一下。
他和妈妈说了很多很多,但是我并没有听。
后来说着说着,他突然就对妈妈动手了,边打妈妈还边爆粗口。
直到他打累了,才停下。
他就那样躺在破破烂烂的垫子上,睡过去了。
妈妈掩面痛哭,她的浑身都在颤抖着。
我踉跄着走到妈妈面前,抱住她,用手拍拍她的背,安慰她。
就这样哭了十来分钟,妈妈抹去眼泪。
看着我说,阿熙,我带你回家,咱们回家……啊。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当天晚上,妈妈拿着那剩下的纸票带着我买了连夜回渝州的火车票。
那些纸票,是妈妈偷偷藏的。我们要去的地方,他不知道。妈妈和他没有结婚就生下了我,他们只是在酒吧相识,聊的来就在一块儿了。他告诉了妈妈他的家乡,但妈妈没有。
妈妈带着我回到了外婆的老家,揽安县。
揽安是个偏僻的小县城。
虽然偏僻,但这边还是有挺多人的。
妈妈在跟我来这儿之后带阿婆和我玩了几天,之后的第四天她就走了。
阿婆告诉我说妈妈只是出去有事儿了,过几天就回来。
可是……我等了一个多月都没等到妈妈。
幼年时的喜或悲总是说来就来。
因为妈妈没有回来,为此我哭了一中午。
阿婆那时只是轻拍着我的背劝着我。
“…呜呜…呜……阿婆。”
我哽咽着呼唤了阿婆一声。
“诶,诶……阿熙不哭,昂……不哭。”阿婆应了一声,继续拍着我的背。
“妈妈为什么没有回来?是阿婆你说的,过几天妈妈就回来。可是,可是……这都一整个月了,妈妈……还没有回来……”
我的语气带些埋怨地对阿婆说道。
阿婆只是笑着,回应我:
“你妈妈啊,有工作,回不来哪暂时。娃儿啊,别老记挂着你妈妈回来,这,她回不回,咱这也没个准数儿啊不是?”
说完,阿婆望向窗外。
我也望向阿婆看的方向。
远处有座山,山尖儿对比月初的确是白了不少儿,围绕山尖周围的,还有那若有若无的白雾,看起来极有灵气儿。
“娃儿,你看见那山了不?”阿婆问道。
我点了点头:“看着了。”
“你看啊,”
阿婆停顿了一下,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我:
“这山哪,叫揽安山。”
“叫澜山嘛……”
阿婆没有纠正我读错的名字,只是继续说着。
“这揽安山哪,有故事,咱这小县城哪,就是因为这山而得名。
“我的爸妈就是这儿土生土长的人,自打我出生起啊,这儿就一直流传着一个故事,一个关于这山的故事。
“我们县呢,原先是没有很荒凉的,但后来,大批大批的人迁来渝州这边。
“据说是有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在山上捡着一块儿石头,那小伙子觉着该是块儿宝贝,就拿回城里头。果不其然,还真是。
“之后这每一年哪,那小伙子都去山上挖这种石头,久而久之就住下了,后来该是觉着太寂寞,就把媳妇儿一块接来了。”
阿婆低头想了想说:
“后面的……唉,老了,没什么记忆了。不过现在我们这县里头的人哪,都是那小伙子的后代哪。”
“那妈妈也是的吗?”
我问阿婆。
阿婆笑了:
“傻娃娃,那是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