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炎炎夏日,天空没有一丝云彩,伸手还没触摸到墙壁,便感到一股股的热意。也不知是怎的,慕容冰羽总感觉今天有事发生,但又说不上是什么事情。
“大姨,您这次来贵州是想看看不夜天吗?您说的是真是假啊,他们真的存在吗?”头戴一顶冰蓝色水滴钻石王冠,一袭月白色长裙,裙子上绣着朵朵蓝色的卷云纹,披着一件纯白色西服,穿着裸色高跟鞋的女孩转头问着后面的中年女人。
女人一身白色广袖衣裙,袖口和领口点缀片片火焰,裙摆上朵朵彼岸花让人看着沉醉。
女人望着眼前的大殿,思绪慢慢飘远。“若寒,你也会来到这个世界吗?这么多年的经历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她喃喃自语道。
看后面的女人愣在原地,女孩走到女人身边,“大姨,你是想姨夫了吗,我想他是存在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像我游玩时无意中收藏的那些古剑啊,古琴啊,笛啊,箫啊什么的,就是最好的证明啊,我相信总有一天,大姨一家会团聚的。”
女人摸摸女孩的头,只有她十分相信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冰羽啊,大姨谢谢你,只有你完全相信我说的话,家里人都是半信半疑的态度,你妈妈虽然相信但还是担心我的状态会一个人会来贵州睹物思人,所以让你陪着我,冰羽,你辛苦了。”
女孩看着女人慈爱的笑容,她说道:“大姨,我才不辛苦呢,我这次陪您来呢就是想看看您说的生活,对了,大姨在不夜天生活真的适应吗?”
“其实挺好的,没什么不适应的,我去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现代的东西也一并去了那个时代,就在这个彼岸花玉佩里,你大姨夫跟我说这玉佩是他夜猎时得到的,他发现这玉佩是个存储空间,就像世家弟子出去夜猎可以把用品放在储物袋里一样。”摩挲着手里的玉佩,这是自己唯二带回来的东西。慕容冰羽看玉佩呈红色,中央一朵鲜红的彼岸花似开但又没完全开,棕红色的玉穗光滑的垂着。
“冰羽,这玉佩你收着,就当是你陪我来贵州的谢礼。”女人把玉佩塞进慕容冰羽的手里,看她要拒绝,就说:“冰羽,你不要拒绝,真的。”她说的十分诚恳。慕容冰羽只好收下,看着大姨把玉佩别在自己裙子的腰带上。“冰羽,我们进去吧。”
看着眼前的台阶,慕容冰羽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一步步踏上台阶,踏的稳,血液仿佛在体内翻涌,感觉自己正在一步步走上仙督之位。走到炎阳殿前的平台,转身往下看,人群攒动,这台阶,完全不输给金鳞台。
慕容冰羽张开双臂,感受着风向自己吹来,“站在这往下看的感觉,真好,君临天下。”
旁边的女人看着层层台阶,想起自己独自一人刚到陈情世界的时候,是温若寒带她去的不夜天,是她认识的第一个人,和温若寒在一起时他每天教她写毛笔字,父母都不知道自己女儿什么时候毛笔字写的这么好了;教她练剑,他练剑时,她在沏茶或在弹琴;在他们的院子里种满了红色牡丹,因为她喜欢,他便去潭州莳花苑拿来种子给她种;可这平静美好的生活逐渐打破,你不争权,权也会找上你,只有权利,才能保护自己珍视的一切。
之后温家内部就开始争权夺利,她就一直陪着,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她被人下毒,致使孩子还没足月就出生,幸好岐黄温家主把孩子救了回来,自己也伤了身子,一个月后就离开人世。她就回到现代世界,她看电视知道他们的结局,她知道,她都知道,温若寒闭关修炼只是突破为了有一天能够来到她的世界,她恨,她心痛。眼泪滴答滴答落在台阶上,很快,台阶上的眼泪消失不见了。
拿过慕容冰羽手中的纸擦干眼泪,稍稍平复了情绪,两人一起走进大殿,这里还是以红色和黑色为主,没有其他任何一种颜色,显得气氛十分压抑。再上几个台阶,就是仙督的宝座,通体黑色,岩石打磨的宝座,女人触摸冰冷的王座,小声说:“若寒,我等你。”她们离开后女人触摸过的地方划过一道几不可查的暗光。
接着她们去了后面的殿宇,女人径直走向和他生活的小院,现在的小院空荡荡的,她记得这里种满了各色的牡丹、有躺椅、有秋千、有石桌,她还在这个院子里给温若寒跳过舞。可是现在却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