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祺抬眼间,发觉前面一角的遮蔽处,有个人影在偷窥。
“这不是丞相身边的人……”
“呵,真有意思。”
“那就陪你们玩玩。”
马文祺丞相府的锦娘子?
马文祺那为何会在此处?
明知这是个陷阱,却装作不知,配合着他们演这场戏。
宫女定是想给殿下一个惊喜吧,传闻这锦娘子的舞技超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马文祺她好歹也是丞相的千金,是你能妄议的?
马文祺轻瞟了一眼宫女,慵懒地呵斥着。
宫女奴婢知错,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宫女吓破了胆,再次跪下祈求原谅。
马文祺下去吧。
宫女是。
她畏畏缩缩地起身退下。
而马文祺则是继续停留在原地,欣赏着这一场为他惊心准备的礼物。
眼前的这位锦娘子,她的长眉,妙目,玉手,腰肢都恰到好处,一身红裙在漫天飞雪中衬托的格外醒目。
她拿着一束梅花,在雪中翩翩起舞,那细碎的舞步,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明明是首轻快的舞步,却不知为何总让人有种伤怀之感。
忽而她的双眉颦蹙,无限的伤感从她严重流露出来。
一舞毕
地面雪堆积,锦薏没站稳,身子向前倒去。
锦薏啊!
马文祺一个箭步想要接住她,却还是让她摔倒在地。
锦薏捂着自己的肩膀,脸色不甚好看。
马文祺没事吧?
锦薏无言,只是轻轻撇了马文祺一眼。
“这不是一看便知,你让自己的肩膀磕到石头,试试!何需问我。”
马文祺你先起来吧。
马文祺想要扶锦薏起身,刚出手便被她挡了回去。
锦薏不用,我自己可以。
马文祺自讨没趣,便后退了一步,没再理会,反而问了别的事。
马文祺为何跳得如此伤悲?
锦薏看得人的心境如何,看出来得便是如何。
锦薏忍着疼痛,未去看马文祺的脸,始终低头看着雪地。
马文祺有趣,今日是本太子生辰,我为何会悲伤?
马文祺这不会是你为掩盖自己的舞技不佳而编出来的谎言吧?
马文祺轻挑眉头,打趣道。
锦薏可我听说,当年殿下诞生时,亦是先皇后的忌日。
像是说到了他心中最难以忘却的事,马文祺收起了不羁,阴沉地看着锦薏。
还未开口,锦薏便说道。
锦薏我知殿下您觊觎皇位已久,我父亲有权势,你又得民心,我们合作,双方都有利可得。
马文祺似是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女子竟会说出这般话,整个人都愣了愣,不过很快便调整回来。
马文祺我为何要相信你?
锦薏您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但请您别忘记,当今皇上对你可是充满戒备之心,再不有所行动,您这太子之位可就不保。
马文祺呵,不愧是丞相的女儿,说得话也是那么咄咄逼人。
马文祺抬脚来到锦薏身前,此时两人的距离十分靠近,他微微弯身在锦薏的耳旁说道。
马文祺你回去告诉那丞相老儿,本殿下答应了,待我回去好好准备一番,便禀告父皇,成全我们的亲事。
说罢,浅笑着离开此地。
而锦薏紧紧握着的拳头也松了开来,瘫坐在这冰冷刺骨的雪地上,周边还有她受伤留下的血,抬头望着漫天飞雪,眼中的泪也掉了下来。
“对不起,严哥哥……”
弘德十三年
五月
太子与太子妃大婚。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目之所及,皆为喜欢,惊鸿一瞥,胜却人间无数。
数十里的红妆,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花瓣,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
路旁两侧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如此盛大的婚礼。
路人不愧是当今太子啊,对我们百姓都如此好,更别说对待太子妃,这婚礼可真是前所未见。
路人那可不是,上一次这种场面的婚礼,还是前朝的事了。
……
坐在花轿中的锦薏,原本就肤白貌美,再加上精心的打扮梳妆,头戴凤冠玉步摇,身穿锦缎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绣着鸳鸯图案,外罩是一件双雀绣云金缨络霞帔,上面的图案可真是活灵活现,裙上还绣出了百子百福花样,甚是迷人。
这可是宫中匠人历时数月才赶制出来的婚服。
凡是看过这阵仗的人,无一人不在羡慕太子对太子妃的爱,唯有她并没有那么开心。
外面的一切喧嚣仿佛与她无关,握着手中的苹果发呆着。
“严哥哥,此时此刻,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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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作者拜托 这种婚礼真的超美的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