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华殿内,朝堂众人皆已到齐。陆靖离身为江湖中人,在朝中无半分官职,故落座于末座。
萧云然缓缓入殿,同末座的陆靖离对视一眼过后,便去往陛下身旁的座位下落座。四周看向,竟发现那梅林之中的女子就在自己的对座,这种场合下怎么会有女子在,除非她是…夜秦公主?
想到这,萧云然倒是对这个女子起了兴致,不过为何她如此面熟就像是在哪见过似的。思绪收回,昊帝莅临。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众人皆起坐拱手行礼道
昊帝落于正坐,随令众人平身,宴会开始…
身着淡红色装舞女循之入殿,两列而立,一曲,舞起。众臣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而寒今则是一脸担忧地望着陆靖离,自入殿陆靖离的目光一直不敢望向那主位之人,或许害怕,或许憎恨。陆靖离拿起桌上酒杯灌了自己一杯酒,那酒清冽,不似旁的烈酒烧心,可即使如此也浇不灭陆靖离心中的那团火焰。寒今担忧地俯下身子,递给陆靖离药瓶,陆靖离倒了两粒药塞进自己的嘴中,等会的局势绝不容许自己倒下。
一曲舞罢,舞女退却,众人在昊帝的示意下安静下来。
昊帝似是未曾尽兴地放下酒杯,拢了拢龙袍,淡淡开口言道:
“今日之宴,一是为贺夜秦公主入我大梁与我大梁结下秦晋之好。”
话语落下,昊帝举起酒杯面向夜未灵落座方向,夜未灵顺势起身将自己的杯中酒一饮而尽。而与此同时,于末座的陆靖离听后将目光落在那起身的女子身上,似带有一丝欢喜过后的悲郁。是她,那个心心念念的蓝衣女子,今日的她也穿了蓝衣如在赤殷阁不同的是她褪却了那番羞涩留下了那份本不该属于她的成熟,他终于见到她了可她此刻却是别人的妻。外面的雪纷纷,将那腊梅覆盖而却正如此刻陆靖离将自己对那个蓝衣女子的心封禁。
“而二来吗,朝堂整改之势迫在眉睫,而这主持之人,朕心中已有人选。”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未有任何征兆,这主持之人竟已私下定了,究竟是何人可以越过这朝堂之势拿下这主持之事?
昊帝见势,清了清嗓,而众人这才安静了下来,随后开口言道:
“陆靖离何在?”
言尽,陆靖离自末座缓缓而出越过众人目光来到殿下,拱手跪拜行礼道:
“草民陆靖离拜见陛下,愿陛下千秋。”
众人的目光皆聚焦在陆靖离的身上,陆靖离,朝中何人不知晓这个名字,堂堂江湖之主,当年南境一役中军行军路线遭朝中奸佞出卖,致使整个中军陷入两面夹击之势,就是陆靖离亲自前往南境一举破了那局势,而陆靖离也因此获了一个白衣客卿的身份。
与此同时,夜未灵的目光直直落在陆靖离的身上。她不敢相信,此生她还会见到他,眼泪不自觉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到了酒杯之中。很快夜未灵也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为有失礼数立刻用手擦干了脸颊上的泪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陆靖离也在昊帝的示意下平身。
“陆阁主此人想必大家都已知晓,当年陆阁主亲赴南境沙场,以病弱之躯破魏国十万铁骑。此种人才,若不为朝廷所用,怕是本朝的一大损失。”昊帝侃侃而谈道
听后,陆靖离勾起他那似远非近的笑容,拱手行礼回道:
“在下一介布衣,得陛下垂蒙已入这庙堂,实属草民之幸。”
听后,昊帝开怀大笑问道:
“不知阁主心中所宜何处官职?只要你说,朕都恩准你。”
话刚落音,户部尚书刘毅云自座位而出,拱手拜礼道:
“陛下,我大梁官职历来都是科举之中才能得此官职,而如今一个江湖布衣竟得此官职,恐不合礼数。”
言尽,萧云然抬眸看向斜对面的萧云棋,只见萧云棋邪魅一笑,萧云然瞬间了然刘毅云这一番话是萧云棋授意的,想罢,萧云然起身,拜礼回道:
“我大梁自开国以来便向来以纳贤士,不计出身。如今刘尚书这番话是看不起江湖布衣吗?”
听后,刘毅云心惊回道:
“陛下,臣并无此意,只是臣…”
话未说完,昊帝便开口制止,刘毅云摄于昊帝和然王之威也暂闭其口。而此时,陆靖离开口回道:
“陛下,草民身患心疾同时体内寒毒入骨,尤其一到寒冬之时便痛苦难忍,恐难任官职之位。”
听后,昊帝也注意到陆靖离那脸色苍白至极,恐所言非虚,便思想片刻后回道:
“既如此,朕便不强求你了,这样吧,朕亲颁一道手瑜,许你整改之时可调动朝中任意官职部门,不收任何官职部门制约。如此,你也可便宜行事。”
“草民领旨,谢陛下恩”
礼节过后,陆靖离退回末坐,宴会继续……
灯火星星,人声杳杳。雪落得更大了,宴会散时,陆靖离出宫恰巧看到夜未灵同揽月入马车又看到萧云然一脸注视的望着那马车远,陆靖离心中有了些许的苦涩,落寞地带着寒今回了君苑。今夜,于二人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马车行进了君苑,寒今被陆靖离支去了靳阳那里,自己卸下这重重防备艰难地向卧房走去,脑海中交织闪现那十二年前的景象和夜未灵那蓝衣凌凌的背影。
他背负了十二年母族的冤情,本以为此生就只有沉冤昭雪这一个念头,可夜未灵的出现让自己多年来封禁的心有了裂纹。虽然自己在赤殷阁之时便知道了她的身份可如今再次面对她的时候他的心还是会痛。
想罢,陆靖离走到了门口,心血翻涌,陆靖离捂住胸口,寒毒复发,陆靖离一口鲜血吐了下来,随之整个人便倒在了卧房的地上。他的胸口之处疼得厉害,陆靖离紧紧地捂住胸口,额头上的冷汗频出。恰在这时,寒今赶了回来,看到陆靖离这番模样,便赶紧上前将他搀扶到了床上,随后去找了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