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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入雪逢春

江都扬州,赤殷阁总舵

  已入寒冬,寒雪肆扬散落在地面上。金丝楠木的赤殷阁牌匾在寒雪之中显得愈加明亮。这时,一辆毫不起眼的素蓬马车停靠在门前。

  车帘掀起,一位白衣男子扶手下车。一袭白衣,手持玉笛,或许是寒冬原因,他的身上披着一件狐貂风衣。他的脸色惨白,似是要同那漫天的雪景融为一体。

  众弟子见此,纷纷下跪拜道

  “弟子,参见阁主!”

  此人名唤陆靖离,赤殷阁主,江湖之首,师承寒山门,他拥有令人颤栗的武功,杀伐果断的手段。离别笛,为千年雪山中的玄冰玉雕刻而成,由前朝铸器大师宋子书雕刻七七四十九天而成。其笛坚韧无比,吹奏的声音凌冽如冰却带有伤别之意。离别曲出,血溅百尺。而他恰恰是离别之主。奈何天妒英才,他寒疾入骨,多年来身居高位的他,更是练就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孤独。

  陆靖离同寒今来到沉雨殿,端坐于正位之上。

  “禀阁主,北域七皇子那边的信件已经送到,阁主放心。”听后,陆靖离微微点头,示意知晓。

  “还有一事,凰天派的人好像又在江湖上活动,那依阁主看……?”

  禀奏之人正是风雪阁之主风雪锦(风雪阁在早些年已归顺赤殷阁,现在赤殷阁掌管情报信息)信拈风雪,奈坠红尘。曾几何时,她也是泛舟旁采莲之女……

  “令如晖宫弟子速去查探,若有情况,速来禀告。”

  “雪锦明白”

  得令后,风雪锦拱手欲退,坐于正位上的陆靖离若有所思,轻声唤住风雪锦,风雪锦回头似是询问的眼神看向陆靖离。

  “那…女子如何了?”

  听后,风雪锦一丝惊讶闪过,随后答道

  “靳谷主已经瞧过了,说那女子虽伤的严重,但未伤及心脉,静心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听后,陆靖离“嗯”了一声,风雪锦有些许落寞的转身离去。

  凌园,躺于塌上的夜未灵缓缓醒来,尽力的用手撑坐倚于床榻之上,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用尽全身力气缓缓起身,四下打量,方可发现这间屋子干净中透着贵气,朴素中不乏典雅,一方楠木书桌,桌上整齐的摆放着梨木花笺,一碗清水中漂浮着一瓣白莲,花瓣零零散散地浮在水面之上,时不时的有花香飘散而来,夜未灵深思想必这间屋子的主人定是安静儒雅之人。

  “姑娘醒了……”

  未灵转身而望,只见一位身着青衣,面目清秀的男子进来,未灵行礼,随后询问道

  “这…是哪里?”

  青衣男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温暖的笑答道

  “姑娘不必惊慌,在下赤殷阁下药名谷谷主靳阳,姑娘前几日被我们阁主救回,不过如今已无大碍,姑娘放心。”

  这时,门外似有脚步声,靳阳转身去到竹帘后面,一个文雅至极的声音唤道

  “靳阳,她如何了?”

  “已无大碍,多加休养即可”

  “嗯~先下去配药吧”

  “是。”

  未灵的目光落在了竹帘上,只见陆靖离越帘而入,白衣翩翩少年郎,他的嘴角挂着那似远非近的笑容,干净如澈的目光正同未灵的目光相对,未灵的心弦被拨动了一下。或许心动就是在那一刻,当第一眼看到你时,脑海里,心里就全是你了。

京都,尚书阁。昊帝立于江山万里图前,画中那青山绿河似是跃然纸上,只见那绿河直瀑青山之檐,旁有众多村屋,袅袅炊烟,怡然自乐。既有气势磅礴之势,又有安然怡乐之景。就在此时,前方战捷,七皇子萧云然北域战捷,逼退敌方大军八万余人。昊帝大悦,直言萧云然为梁国栋梁,颇有自己当年之势,令加封萧云然为中军首将,持中军令牌。圣旨传到北域,三军振奋,军势大涨……这道旨意也让诸皇子明白萧云然的军功是他在这朝堂之上最坚实的靠山。

赤殷阁,风雪亭。红尘之月知何意,风雪揽尽天下事。风雪亭为天下情报信息聚集之地。步入风雪亭,映入眼帘的便是那设构精巧的雪匣,此匣的设构原理源于失传的民间活动一折燕扇。传递着须将情报放于首阁,情报会如折叠的燕扇一般,依次顺承直达风雪总阁。风雪锦自总匣内将情报取出,看完眼中露出担忧的神色…自言道:“九杀派…果然要有动作了。”风雪锦将情报呈于陆靖离,陆靖离下令静观其变,不可妄动。

  凌园。不知怎的,陆靖离本是想闲散一会儿,竟然莫名其妙的走到了凌园。隔着许许多多的梅花树,陆靖离望见夜未灵正在练剑,同前几日见到的她不同,今日的她一身劲装,蓝衣凌凌,陆靖离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不同于往常的笑容。这种笑较往常而言,有了些暖,有了些许温度。陆靖离踱步向夜未灵走去。

  “你这剑法虽快速却缺乏力道杀气。”

  未灵向说话方向看去,只见一袭白衣的陆靖离向自己走来,两眼交汇,他的眼里似是有着星辰大海,无边无际,陆靖离来到她的身后,用右手将剑微微抬起,陆靖离言道:“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未灵轻轻地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内力都依附于整个剑柄之中。风起,散舞。这一刻她是及其信任他的,这种信任在往后的日子里从未出现在二人之间。梅花零零落落散在二人的身旁,落在雪地里,未灵随着靖离的武动而武动……一套剑法过后,二人收剑停下,陆靖离或是认为刚才的动作有些失礼,便急忙收回手来拱手赔礼道:“灵姑娘,在下唐突了。”

  “无妨,在下还要多谢阁主赐教,阁主为离别之主能得阁主赐教是在下的荣幸。”

  听后,陆靖离又如往常一般勾起他那似远非近的笑,进而言道:“姑娘伤势未愈还是不要妄动内力的好,待伤势痊愈再练也不迟。”

  言罢,寒风吹过,陆靖离痛咳起来,“抱歉,我还有事,先行离去”

  陆靖离转身离去,夜未灵望着他那虚弱至极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心疼,这样一个病弱之躯到底是经历了多少坎坷才拥有今天这个位置。

京都,主道。今日是中军军骑抵京之日,梁国中军于北域大获全胜,此信一出民心振奋,百姓纷纷夹道相迎,只闻四周飘扬的中军军旗旌旌作响,围观百姓被军威所振,皆尽肃穆。那个身着银领铠甲,佩戴麒麟剑的正是中军主帅当今陛下七子萧云然,在他的左手边是当今陛下十三子萧云敬。

  中军军骑皆已进入玄门,仪仗击响礼鼓。

只见萧云然右手轻挥,数列将士齐齐变动,战甲声动,铿锵如一,所有将士几乎都在同一瞬间翻身下马,行军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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