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之前不是没有想过投稿,但是现在的市场真的并不吃她画的这些故事,所以就歇了心思,只想着画给自己看,给自己留一个念想。
水清漓现在这样提出来,无疑是重新勾起了她的那些心思。
水清漓亲了亲王默的唇角:“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处理,我会想办法,你只要好好画画就行。”
水清漓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王默就觉得莫名地安心,好似什么事情到了他手上,他都可以完美地完成一样。
…
年三十这天下了很大的雪,天地都融为了一色。
“高一点,不对不对。”王默默默地跑开了一点位置,在雪地里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她看着水清漓在贴对联,给他纠正位置,“再高一点点!”
水清漓依言照做,稍微抬高了一点胳膊,笑着问:“这样?”
他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笔直修长的双腿包裹在裤子下,上身穿的是一件水蓝色的毛衣,肌肤胜雪,眉目精致如画。他抬起胳膊的时候,衣服随着他的动作被带起,露出他一截白嫩又肌理分明的细腰。
“嗯嗯嗯,就是这样。”王默忙不迭地点头。
她笑着又递给水清漓一副对联:“走吧,还有好几个门呢。今年你在这里,我终于不用爬楼梯贴对联了。”
水清漓想象了一下王默踩在楼梯上贴对联的那个场面,唇角忍不住勾了勾,却是伸手摸了摸她带着兜帽的脑袋:“那我们约一下?”
“约什么?”
水清漓清冷的嗓音随着冰雪一起落下:“约一下以后每一年你家的对联,都让我来贴,你来帮我看我贴的整齐不整齐?”
冰天雪地里,王默却觉得自己被寒风吹过的脸上飘起一股热意,她悄悄地看向水清漓:“你确定?”
她真的觉得水清漓好会说情话。
没有人能够拒绝他的。
水清漓不知道王默在想什么,他闻言,伸手拂去她肩头上飘落的雪花,口吻极为认真:“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过。”
在遇见她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做这种事情。所以的事情都因为她的存在被染上了色彩,变得鲜明有趣。
“那你每年都得跟我回来过年了。”
王默看着他把对联放在窗台上,在窗户上贴上窗花。
水清漓姿态懒散地靠在墙上,嗓音淡淡落下:“求之不得。”
了解了人类世界后,水清漓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过这本来就是他在人类世界生活的原因。
“那我们说好了,你每天都得过来。”王默戳了戳他的胳膊。
水清漓握住王默冰凉的手:“说好了,跟我们默默说话永远都算数。”捂着王默冰凉的手,他又问,“外面贴完了吗?手这么冰,怎么不多穿一些?”
她拥有的是火焰魔法,难以想象她会在生理期的时候因为畏寒痛的蜷缩在床上一个人难受。
“贴好了。”王默答,“其实还好啦,下雪的时候没有特别冷,化雪的时候才冷,我以前可喜欢玩雪了,要不一会儿贴完了我们来玩堆雪人?”
一直都没被水清漓拒绝过的王默这次被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
水清漓拉着王默朝屋里走。
王默乖乖地跟着他:“可是真的好好玩。”
“会着凉。”他不赞同,“现在玩的开心了,过几天你又得疼的难受。”
王默觉得水清漓好像把她当成了瓷娃娃,她抱着水清漓的手臂撒娇:“那不是有你会照顾我嘛。”
这话水清漓爱听,他紧绷的侧脸有些许的缓和,不过依旧没有松口:“不行。”
说话的这会儿两个人已经到了门前,水清漓拉着王默走近了房间。
房间里有地暖,非常暖和。
水清漓揉了揉王默的脑袋,轻声道:“乖,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一下,都湿了也会容易着凉,剩下的我自己贴就好了。”
王默哦了一声,乖乖地回房间去换衣服。
晚上的年夜饭,王默妈妈准备了很多的菜,大部分都是水清漓爱吃的,这段时间的交谈,王默妈妈已经把水清漓的口味摸得差不多了,只是这两个孩子,似乎都不能进厨房。
吃了年夜饭,三个人一起收拾了碗筷,王默妈妈说自己有些困有些累,就直接回房间去了,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水清漓和王默。
似乎知道今年在跨年,两个人打开房门出去的时候,雪下的小了一些。
两个人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就算两人什么都不说,都觉得只要和对方站在一起,都是好的。
不过水清漓觉得太冷了,只待了一小会儿就带着王默回了房间。
两个人坐在落地窗边上铺着的地毯上,王默抱着水清漓的一只胳膊,脑袋枕在他的肩头,小声说:“其实我小的时候过年都会放鞭炮,玩仙女棒的。”
“嗯?”
水清漓示意她往下说。
“后来为了保护环境,这些都被明令禁止了,也没有再玩过。”王默说这话的时候思绪有些放空。
她在那个梦里答应了水王子要保护自然,爱护自然。虽然那是梦,但是却那么地真实。自从她能做梦之后,就再也没有玩过仙女棒这种东西。
水清漓一直都守在王默身边,王默说的事情他都清楚,心尖仿佛划过一股暖流,让他情不自禁地勾唇:“嗯。”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依偎在一起欣赏了一下雪夜,这才回到客厅的沙发上看跨年晚会。
王默津津有味地看着,水清漓去厨房给王默泡了一杯姜茶之后也陪着她看,看不懂没有关系,只要陪着她就是好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新年即将到来,电视里也传来了倒数的声音。
“十、九、八、七、六、五、四……”
随着倒数,王默轻轻地起身凑近了水清漓。
水清漓的视线一直就都落在王默的身上,在王默有动作的时候,他就伸手轻轻地扣住了王默的纤腰。
电视里的倒数还在继续,在那个一落下的时候,王默凑过去轻轻地吻上了水清漓的唇。
“水清漓,新年快乐。”
她的声音落在了他的耳畔,被她触碰过的地方却像是草垛遇上火星一样,燎原的火瞬间就被点燃。
水清漓亲了亲王默的下巴,搂紧了王默:“默默新年快乐。”
“水清漓,我有一个愿望想要你帮我视线。”
王默的声音很小,混杂着电视机里主持人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水清漓每次都能够清晰地捕捉到她的声音,当下便轻声询问:“嗯?什么愿望?只要我能够做到。”
水清漓听到她说:“水清漓,我想和你岁岁年年,我们以后每年都这么过好不好?”
少女羞怯的嗓音落下,他抬眉看去,入目便是她那张因为害羞红了的脸。
“和你岁岁年年,也是我最大的愿望。”水清漓伸手覆上王默的后脑勺,轻轻用力,吻上了她红润的唇。
王默妈妈在楼梯口止步,看着在她家客厅亲热的小情侣,心里又是喜欢又是酸涩,最后什么都没有说,放轻了脚步离开。
水清漓眼角的余光扫了楼梯口一眼,一吻毕,他抱起王默:“时间不早了,回房间去睡觉好吗?”
“嗯。”王默脸埋在水清漓的怀里,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声。
今天晚上王默格外精神,到了后半夜才有了困意,她迷迷糊糊地窝在水清漓的怀里,却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像是什么碰到了她的玻璃。
“什么声音?”
她困倦的声音有些轻,像是小奶猫的声音一样。
“默默听错了,没有声音,快睡吧,明天给你堆雪人。”
水清漓轻柔地哄着,冷淡却又凌厉的眸光落在窗台上,有着淡淡的不悦。
待王默彻底睡着之后,他身形消失在王默的房间,却在下一秒出现在了阳台上。
窗台上空无一人,他双手负在身后,皎洁又明亮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使他显得那么圣洁又高不可攀,他嗓音淡淡:“罗丽,你不该来这里。”
“水、水王子……”
一道并不引人注目的光芒闪过,罗丽出现在了阳台上,那场大战之后,曼多拉的诅咒也被解除了,现在的罗丽并不是娃娃状态,而是仙子。
她趴在玻璃上看着房屋内刚刚睡着的王默,眼里有些怀念:“我只是很想主人,又知道今天是人类世界的新年,才想来人类世界看看主人的。”
“我不会刺激到主人的。”
罗丽失落的低下头:“主人把那些全忘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想起来,我真的很想她。”
其实不仅仅是她,所有的仙子都很想念她们的人类主人。
水清漓沉默许久,却并未多言:“你已经看过她了,回去吧。”
…
第二天一早,王默是被水清漓的电话吵醒的,她哼哼唧唧地抱怨:“我们昨天都睡得那么晚,你就不能好好睡一觉吗?我也没有睡醒,我好困啊。”
水清漓失笑,说了这么多,后面那句话才是最重要的吧?
“默默,外面出太阳了,你裹着被子到窗台这边往楼下看一眼好吗?不来雪就化了。”水清漓轻柔的嗓音从电话另一边传来,让王默没有半点脾气。
她裹着自己身上的被子朝窗台走去,拉开窗帘走出去,往下一看就看到了正拿着手机附在耳边的水清漓仰头看着自己这边,他身上还是昨天那身衣服,清雅又夺目。
在他的身边,是他已经堆好的雪人。
有两个雪人,一个是她,还有一个是他。
他堆得很好看,也足以看出堆的人和用心。
王默眼眶有些发热。
他是一晚上没睡吗?
原来真的会有人为了她的一句话就这样用心啊。
“默默,喜欢吗?”楼下的他薄唇微动,声音却从她的手机里传来,“以后每年我都给你堆雪人好吗?但是你不要玩,会冷。”
王默觉得自己每天都在对水清漓心动。
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好,你等等我。”
水清漓看清了她泛红的眼眶,也听出了她有些鼻音的声音,当下眉头便是轻轻蹙了蹙。
给她堆雪人是想她能开心的,没想到倒是把她惹哭了。
王默很快就换好了衣服,下楼让水清漓给她和雪人拍了好几张照片,又用自拍杆拍了她和水清漓的照片,直到水清漓说再不进去就在外面亲她,她才恋恋不舍地回去。
“这么喜欢?”水清漓拿着外套给王默披上,“要是实在喜欢,我们可以去雪山旅游。”
王默摇摇头:“我只喜欢你给我堆的雪人。”
“以后每年都给你堆。”
水清漓给出自己的承诺。
而王默信他。
…
寒假很快就过去了,离开的时候,王默妈妈送两人送到了机场,很是不舍,水清漓说如果她愿意,可以把她接到学校那边去住。
王默妈妈拒绝了,又拉着王默说了许多话,最后的话是和水清漓说的,言语间表达的都是自己对他的满意,以及她那不好说出口的担忧。
水清漓却明白:“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让默默先跟我订婚,等她大学毕业立马就结婚,伯母,我对默默的态度很认真,绝对不是您想的那样。”
王默妈妈没想到水清漓会这么干脆,两个人直接无视了王默,三言两语就敲定了要在暑假订婚的事情。
王默坐上飞机的时候人都是麻的。她的婚事就这么订好了?要不要这么草率?
不过……她抿着唇角轻笑,想到会和他订婚,就好开心啊。
房子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定时去打扫,两个人直接入住。
开学的第一天,水清漓向往常一样叫王默起床,陪她吃饭,送她去学校,却在提出陪她去上课的时候遭到了不留余地地拒绝。
水清漓站在教学楼下目送王默走进教室,直觉告诉他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他通过自己的便利,拿到了王默的课表。
只看了一眼,水清漓眸子就是微微一眯。
怪不得不让他跟着,这种课他就是想进,也进不去。
她的课比起上学期多了一节画人体模特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