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盯着水清漓愣了几秒钟,这才在水清漓的帮忙下坐起来。
手里的保温杯透露的温度暖着她冰凉的手,小腹坠坠的不适感和那些零碎的记忆都在告诉她,她那不是在做梦。
王默意识到那些不是梦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想继续躺下睡觉,她还没睡醒。
她竟然在一天的时间里在水清漓面前反复社死。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社死。
王默连忙低下头喝了一口红糖水。
水清漓瞧着王默那古怪的神色,担忧地蹙眉:“是还很痛吗?”说着,他稍稍弯腰,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暖宝宝,很熟练地拆开,“趴下,腰上我再给你贴一个。”
刚才他还怕吵醒她,只敢在她的小腹上贴了一个。
听着水清漓说的话,王默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腹部的热源,伸手摸了摸,睡衣上果然贴了一个暖宝宝。
王默耳根发烫,把手里的红糖水放到一边,乖顺地趴下。
“雨已经停了,但是你这么不舒服,我早上帮你请了假,等你好些了再去学校。”水清漓轻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王默清晰地感觉到她在自己后腰的位置贴了个东西,旋即那里就开始变得温暖,腰间那酸涩的感觉也得到缓解。
王默坐起来看着水清漓,眼里有些疑惑:“你给我请假?我们导员没那么好说话,一般请假她都不批,她们一般有事情都是直接逃课的。她批了吗?”
“嗯。”水清漓应了一声。
王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是怎么做到的?”
“注资。”
在知道她报哪个学校的时候他就有了准备,他比谁都其清楚只有强大了,才能够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在仙境是如此,人类世界亦然。
“……”
水清漓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想伸手摸摸王默的头发,但想到自己冰凉的体温,还是克制住了,他轻声问:“每次都会这么痛?”
“倒也不是。”王默捧着红糖水小口小口地喝,解释道,“是因为这次我在上次宿舍聚会的时候吃了一点凉的,所以才会这么难受。”
王默的语气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在里面。
不仅仅是比以前更难受了,还提前了,让她在水清漓这里反复社死。
“还难受就好好休息,可以再睡一会儿。”水清漓嗓音轻轻,“以后不要这样吃凉的,我会看着你。”
王默唇角抿了抿,点点头。
她已经受到教训了,水清漓不说她也不会吃的。
“那个……”王默手指一下一下地揪着辈子,声音细不可闻,“那个房间的床单,留着我自己洗吧。”
她隐约记得水清漓说他洗。
水清漓低笑:“没关系,我已经洗了。”他克制了又克制,还是没有忍住伸手抬起她的脸,凝视着她那双漆黑灵动的眸子,他的嗓音,他说出的话,全部都蛊惑到了极致。
“默默,我说过我想照顾你,这些当然也在内。”
“乖,你好好休息。”
王默看着水清漓离开的背影,脑海中却忽然闪过很多很多的画面,让她有一瞬间的怔愣,但等她细细回想的时候,那些画面却全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不是她的梦吗?
为什么会在她清醒的时候忽然冒出来?
是她的记忆吗?
王默伸出手按了按眉心。
从小学开始,她就老是做一个莫名其妙的梦,梦里她有很多伙伴,她会魔法,她还有一个自己很喜欢的娃娃。
但那些梦里的一切她看的都不真切,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甚至在遇见水清漓之前,她的梦里似乎也有一个蔚蓝眼眸雪白肌肤的人,只不过她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他的脸。
直到水清漓的出现,那个影子有了脸,有了实体。
刚才,水清漓的影子似乎和她梦里的那个影子交叠在了一起。
王默百思不得其解,躺下有些失神地望着前方,心里像是被人挖空了一样,空洞将她整个人席卷,她忍不住伸手抱紧了自己。
这样的感觉她每次做完那些梦都会有,只不过这一次是在她清醒的时候出现的,所以格外清晰。
…
水清漓是想让王默在他这里待到舒服了再去学校的,不过王默不愿意落下太多的课,两个人折中了一下,隔天的晚上水清漓陪着王默上了自习课,之后再送她回的宿舍,两个人一路无话,双手却紧紧地扣在一起。
“我到了。”
水清漓扫了一眼面前的宿舍楼,稍稍低眸:“嗯,我知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过了十几秒钟,王默晃了晃两个人牵着的手,语气娇软:“要到门禁的时间了。”
水清漓又嗯了一声,他握着王默手的力道稍微松了松,旋即又握紧,他轻轻地喊:“默默。”
“嗯?”
王默仰头看着他。
今天是个大晴天,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斜斜地洒下来,落在他的身上,显得那么皎洁又高贵,他精致的脸上神色认真又郑重。
王默听到了他近乎许诺般的声音:“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
水清漓说完就等着王默的回答,他本不想这样着急,因为他了解她,知道就算两个人在一起了,也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但是她痛的脸色苍白的样子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面前闪过,让他无法再等下去。
就算无法替她痛,他也想无时无刻地都在她身边照顾她。
他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安放在自己的羽翼下。
王默知道水清漓说的是认真的,她不舒服的这两天,水清漓照顾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默默,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好吗?”水清漓凑近了王默,征求她的同意,“我会好好照顾你。”
王默本就犹豫,她对水清漓有着本能的好感,听到水清漓的这句话,她仿佛被蛊惑了一样,一个好不经大脑就字脱口而出。
下一秒她就看到水清漓的脸上出现了她之前都没有见过的灿烂笑意,夺目又撩人。
“那我明天过来帮你收拾行李?”水清漓压低的嗓音里面是根本就藏不住的笑意,“学校的手续你不用担心。”
王默仿佛听到了春暖花开,春回大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