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大司命那老头看他不顺眼,专门来警告时影的?谢允这么猜测着。
由于他的介入,诸多剧情已然发生变化,虽然阿爹将剧情告诉了他,但不详尽,难以作为参考。
谢允猜不透其中缘由,便暂且相信了时影的话。
谢允又在清修殿腻了一会儿,与时影说了会话,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第二日清晨,朱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摸了摸脑袋,隐约感觉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但她仔细回想,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忽然,她发现手指上缠着一根头发,不禁纳闷,哪里来的头发?
她用另一只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仔细对比了一下,却发现不像是自己的。
“啊,我想起来了!”她忽然惊呼一声,接着又连忙闭上嘴巴,暗暗震惊。
这根头发是少司命的!
她手上为什么有少司命的头发?
对了,是青罡拜托她,她趁去拜访少司命请教时偷偷拿到的。
但是怎么拿到的?她似乎又想不起来了,真是奇怪。
朱颜轻轻敲打自己的脑袋,感到一阵烦恼,她好像年纪轻轻就得了健忘症,是不是找个大夫瞧瞧?
这种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很快被她抛诸脑后。
她把头发收到一个盒子里,放入怀中,准备等下课后交给青罡。
又急匆匆收拾好自己,赶去上课。
课堂上,神官站在台前,细致地讲解着术法理论:
法分四境:贤、圣、至、真。
至贤境者,可辨列星辰,识别阴阳;
至圣境者,可顺天地之和,从八风之理;
至至境者,可游行于天地之间,试听八方之外;
至真境者,可提挈天地,把握阴阳,更星换月,改天辟地。
所有人听得认真,唯有朱颜,无聊地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谢允看她一眼,觉得她可能是听不懂,因为他自己听的也有些吃力。
这些术法理论,跟两位爹爹教他的相差太多,虽说规则相通,术法一通百通,但他一个刚入门的修行者,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谢允默默为自己打气,总有赶上的那一天。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朱颜,见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想要提醒她一下。
为了阿影的安全,也因为自己的私心,他让阿影消除了她一部分记忆。
这样随意更改他人记忆的行为,让谢允有些羞愧,心中对朱颜生出愧疚。
他团了个纸团扔向朱颜那边,想要叫醒她,不然她该又被减分了,然而似乎晚了一步。
朱颜睡得太熟,拨落了桌上的竹简,一旁的法磬接着发出咔哒一声脆响:“朱颜,寐于课堂,减一分。”
谢允暗暗叹气,眼睁睁看着朱颜在时影到来后,与时影辩驳,被一通教训,被罚抄《元虚经入门篇》三遍。
不过他也没资格去同情别人,下课后,头昏脑胀的出了存思堂,往藏书阁而去。
进度跟不上,只有加倍努力,谢允不允许自己落于人后。
时影走在后面,看到他饭也不吃就往藏书阁而去,微微抿唇,脚步一拐跟了上去。
谢允刚走进藏书阁,时影也跟着走了进来。
谢允察觉到有人跟来,回头看是时影,不由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阿影,你也来藏书阁看书吗?”
时影沉默片刻,没有作答,而是问:“怎么不去吃饭?”
谢允轻咳一声,转向书架,小声道:“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