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凄风阵阵刮来,夜色的湖水是如此清冷,风中淡淡的似乎飘来丝丝微凉。这情景之下,那石台上的姑娘估计是要寻死。
面对此情此景,云琅和涂存芳也是分外着急。
两个人赶忙赶上了石台,要挽救雷寡妇的性命。
涂存芳先赶到了那里,伸手一把抱住雷寡妇,口中说道:“雷姑娘,有什么想不开的?和人开解一下心思,干嘛要寻死?”
雷寡妇却是并不妥协,使劲挣脱涂存芳的怀抱,继续向着石台边靠近,口中说道:“我活着这样糊涂,那有脸面再去见归来的丈夫,与其受这份误解,不如让我死了吧。”
两个人就在那方石台,一个要甩开阻拦往下跳,一个要将对方全力拉回。
没想到雷寡妇也是使出了大力,一时竟拖着涂存芳向前迈了几步,这下更加接近湖边,只要一个耸身,就能跳下去。
涂存芳说道:“那些路人的想法你不要理会,保住性命要紧,你丈夫虽然修道远走,但总有回来的一天,刚才我们也是说漏了嘴,你快不要寻死,回来吧。”
好在涂存芳也是有修为之人,这次倒是使了大力,终于将雷寡妇拉了回来,到了离石台边缘十数米的地方。
雷寡妇一看寻死吧不成,在那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我这是做了什么错事,弄到这般光景,丈夫都不理我,一去就是几年,没有音信,我也在镇子里落得一个孤寡名声,这让我怎么办啊!”
云琅走到近前,一起将前往石台边缘方向的路拦住,云琅说道:“你丈夫在外,你自己在家里耕作养家,自在过活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艳色勾人,骗人钱财。我刚才是说错了话,一时口气重了,这里和你道歉,可是你怎么不和那些人撇清关系。”
雷寡妇抬起头,看看云琅,认出就是白天在小吃摊说自己坏话、截自己短处的人。这时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长得有几分姿色,丈夫又一蒙心思的修仙,根本不顾我。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见了我都垂涎三尺,我要想拒绝,可是他们找来,我没办法抵御,只好做出样子,骗他们松懈,然后用道法铃铛将他们迷晕。就算是得了他们钱财,那也是他们自找的。”
云琅听了雷寡妇的述说,才知道雷寡妇有如此难处。人家一个寡妇,那些修道杂碎看上了,就想占便宜,雷寡妇根本不是乱勾引人,而是那些修道杂碎太无理取闹,竟是缠着他。后来着了雷寡妇的道,那才叫活该。
可是这情况,雷寡妇向谁能够说清楚?自己刚才在街市上遇见,都是胡乱得罪,惹下祸端。这雷寡妇的处境真是难以在人前辩白。
云琅只好认错:“刚才在街市上是我错了,我不知道你有如此难处,给你造成的不虞,我深表歉意。请你不要再心里过意不去,不要寻死了吧。”
云琅和涂存芳劝了雷寡妇好一会儿,才转过意来,不再有寻死的念头。
这时,两人将雷寡妇领到慕翼湖一边的山路上,略做休息。
云琅问道:“你丈夫去修仙学道有多少年了?怎么一去不回?就没有回来看过你?”云琅的口气里对这位有娘子的修道人满是不屑。
雷寡妇:“我丈夫叫陈敬之,五年前迷上了修仙问道,刚开始也就随便练练,谁知道后来,遇到两个天山派的修道者,说他慧根颇深,愿意接引他拜入天山派,然后助他修成道法。”
“然后丈夫就跟他们去了天山派。走的时候给我个交待,说是用他留下的灵符去镇外山外祈愿树祈愿,可以保的太平。等过些时候,他修道有成,就回来再见我,到时候他也算是镇上的有名人物,连我也带着一起荣光。我当是听到这个也是一时算是安慰,就允许他去修道了。谁知道,他这一去就是两年没回来。两年之后却是又回来了,我也很开心,家中热闹了几天。谁知几天之后他又要走,我百般阻拦,他就是不听。说他在天山派已经颇有所成,练功进入门径,不要半途而废。我没有劝动他,他又走了,不过念在我自己在家里守寡清居,他给我留下两件法宝,一件是守院子的赤纹幡,说是在院子里布了符水,只要有人不经意进入院子,即使使修仙之人,只要我不愿意让他进来,一晃那赤纹幡,那人就会被赶出院子。另外给我了这个赤金铃铛,遇到妖人,只要在他面前晃动,那人便立刻昏睡过去。”
“他留下两件法宝,然后就离开了,又去天山派修道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这一去又是三年,可怜我一个妇道人家,一个人在家。他也没有什么音信传来。八成是忘了我了。”
涂存芳:“你丈夫给你留下赤纹幡和赤金铃,说明他还是念着你的,你只要好生待着,说不定你丈夫不久就会回来,到时候你们门庭生辉啊。”
雷寡妇:“这么多年月了,他都不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修道不成,在天山派生闲气,他当初走的时候,也说这赤纹幡、赤金铃能保我周全,这样他就对我放心了,可是这些年杳无音信,真是让人难熬。”
云琅:“没事,看来一直是我错怪你了,以后你的事情我们不在在意,刚才白天是我们自找多事。你安心回去吧,我看你安心自保,对付那些人也是用的仙家法宝,那钱财你夺了他们的,也是他们活该。这样,这大晚上的,我送你回去吧。”
雷寡妇经了好一番劝导,终于心情平静下来,不再寻死。于是就起身,由两人送着回到镇子里了。
离开雷寡妇家,云琅和涂存芳向着客栈返回。云琅:“看来我们看事情太片面了,这雷寡妇用赤金铃弄晕不速之客,根本是自保的手段,错误在廖九材之类的人身上。”
涂存芳:“是啊,要不说世间的事情,一时是难以分清对错的。只是希望那雷寡妇的丈夫早日回来。去修道,一去五年不回来,杳无音信,这也太不正常了。虽然说留了法宝给雷寡妇防身,保他周全,可是也全不体量一个妇人可能遇到的难处和心情了。”
两个人说了几句,回到客栈住着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