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生命体征恢复!”
“再次准备电击!”
隐隐约约中,帝黎听到了一阵又一阵模糊的声音。
眼前的景色也从一片黑色变成了朦胧的景象,逐渐看清,现在自己在医院的手术床上。而周围的护士则惊讶的呼喊着。
“病人睁开眼睛了!”
“生命体征开始稳定了。”
“病人脱离生命危险!”
帝黎奇迹般的活了过来。身体不自觉的开始大口大口呼吸,帝黎现在想动一动。但是完全做不到,他现在就是抬起一根手指都很困难。
“护士,稳定他的呼吸。”
一个医生指挥着,然后凑近帝黎耳边说道:
“现在已经脱困了…你现在需要稳定自己身体状态。”
于是,帝黎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自己已是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帝黎条件反射的猛然坐起,因为他睁眼看见了自己的上司-长的像一头狮子的阿波莲准将。
“哎哎哎,赶紧躺下,你才刚醒。”
刚坐起又被直接按了下去。
帝黎只好躺着问道:
“长官…我的部队…”
帝黎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他这是明知故问。他的部队损失,如何损失,自己是最清楚的。
“除了你,活了6个。”
“什么…”
“我当时不顾上级反对,集结兵力去接应你们。只有你们从敌方卡车上发出常规信号,我赶到时车上一共九个人,一个铁木平民。”
“那还有两个人呢?不是九个人?”
“他们俩…伤势过重。死在了在手术的途中。”
“…………”
病房里突然弥漫着沉默。这股感觉,能让人窒息。
此时,突然的敲门声打破了沉默。
“请进!”
阿波莲的声音很大,完全违反了在医院保持安静的原则。但这是他的习惯,已经没法改了。
进门的是一个护士。她有些嫌弃的说着:
“咳,请您保持安静。我们需要对病人进行再体检。”
“抱歉,抱歉。帝黎,你还能站起来吗?”
“嗯…我试试。”
帝黎缓缓坐起,将一只腿从病床下放下。尝试一下后,发现除了脚有些软以外没有大碍。
毕竟是异能士兵,有着超乎常人的体质。而当他放下另一只脚时,虽然能支撑身体但却感到一股刺痛。
“能走吗?帝黎老弟?”
“站起来没问题。但是走路…”
帝黎开始走起了路,虽然不需要搀扶任何东西。但是走起来却一瘸一拐的…
“哈,看来瘸了。不过没事,能走,哈哈。”
帝黎自嘲道。
阿波莲无言以对。他知道这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请跟我来。”
说罢就开始为帝黎引路。但是却被帝黎叫停了。
“等一下,我还想问我的长官一些问题。”
“好的。”
帝黎艰难的转过身体对着阿波莲。
“我的副队,蒙盟。他怎么样?他不是还要回家找老婆孩子吗?”
阿波莲也是直直的盯着帝黎严肃的说着:
“这么和你说吧,出击的队伍。只有你的6人,还有其他零零碎碎10多人活着,其中不包括你的副队。”
“哈哈…”
帝黎干笑两声。他想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怎么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了。
“谢谢你长官。谢谢你还来看我,我去接受体检了…再见。”
“再见…”
可是帝黎只是随着护士走了,头也没回。
等了一会后,阿波莲从口袋中摸出一卷烟,颤颤巍巍的点燃了。
可没吸两口,外面就有护士冲了进来。这里有空气检测装置,所以一旦有人吸烟立马就会有通报。
“请不要在医院中抽烟!”
“好,好。知道了…”
说罢阿波莲叼着烟,快步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随后一跃而下。一声巨响怦然发出。
“喂!这是四楼!”
护士惊慌的冲到窗户边上查看。
却发现阿波莲完好无损的蹲在医院下的道路上大口大口的吸着烟。人看起来完好无损,倒是他的周围却是开裂的道路。
“这当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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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黎看着手中的体检报告,呆呆的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
体检报告:
【内脏功能正常。智力,视力正常。左脚脚踝已经神经损伤,已经影响正常行走。右手三级残废,大部分动神经失效。】
“还好不用截肢呢,起码看着还完整。”
帝黎自言自语着。
心里想着只有一句话。
【或许…这是上天对我屠杀平民的制裁吧?】
然后恍然出神。
“你好,帝黎准副。”
一声问候把帝黎从神游中拉回。
“嗯?你是?”
眼前的人一身西装,手提公文包。明显一看就是标准的公务员。
“我是军事裁定员。关于你在战场上屠杀平民的事情想必你自己清楚。这是你的军事裁决书,请于三天后到天鸣军事法庭接受裁定。当然,这三天内你依旧享有人身自由权。”
裁定员边说,边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个文件夹以及一份报纸。
帝黎接过文件和报纸。点头表示接受,裁定员看出情况后默默的退出了帝黎的视线中。
帝黎将文件夹放在一边,看起了报纸。
【无能的指挥官,我军全军覆没!】
【不作为的指挥官。】
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两行加粗大字。
“看来,阿波莲老哥压力也不小啊。”
文章中各种批判军队的无能,各种对阿波莲以及帝黎等准副的贬低。
随后翻页,帝黎自己照片赫然出现在报纸上。
【丧天良军官指挥军队袭击平民。】
随着标题还附了好几张照片,都是些惨不忍睹的血腥照片。
“看来这事已经被铁木那边炒上天然后传过来了。”
【著名编辑康川夫锐评:无用的军人让几条军犬上都不会输的这么惨。我们的上缴的税收养了一些不作为的人。甚至还有不顾人道主义的禽兽,对平民出书。】
“呵,有事干了。”
帝黎冷笑着,对于后半段他没有任何怨言。
真正让他愤怒的则是前半段,从看到报纸开始怒气就一直在积攒,而这个康川夫则是踩雷踩到了极点。
“康川夫,我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