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玺深夜翻了宫墙躲开了巡逻的大内侍卫,她前几日在山里婉拒了言九赏谱的邀请,就是因为过几日有大事要发生。
前一世这几日江南首富穆氏被血洗,连府中珍藏的血玉珠也不见了踪影。
她当年作为四皇子的亲信,只是模糊听见了些风声,只知道这血玉珠据说能活死人肉白骨。后来她又去神医谷喝过茶,也问出了血玉珠的用法。
确实能活死人,但药引必须是用紫灵芝研磨的细粉。而紫灵芝是这次秋猎的彩头,既然玉珩知道,其余几个皇子大概也都知道了。
若是说有皇子想要长生不老起死回生,得知了血玉珠的药效自然会心动然后偷盗,若是偷盗不成恼羞成怒大开杀戒也未可知。
所以她给玉珩留了封信,让玉珩帮她谎称身子不适不见人,七天之后她会回来。
她骑着小白到了苏州,随意找了家旅店歇脚,她出门做了掩饰,至少是男装打扮,背了书箱,倒像是个在外求学的学子。虽然在大厅一堆喝酒吃肉的汉子中有些显眼,但至少没人来挑衅滋事。
她喝了两杯店家送的浊酒,虽然不比店里的清澈却也别具风味,她刚准备用些饭菜却觉得有些头晕,从袖子里的玉瓶里掏了颗药丸服了下去,看着周围的汉子和店家也晕了过去,她放松了下来,屏气倒了下去。
眼睛虽然闭上了,但周遭的环境她还能听的清楚。
让江玺疑惑的是,店家怎么会也晕了,难不成是无差别攻击?她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断魂香。
她瞬间惊觉,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
果然,半盏茶过后,有零零碎碎的脚步声传来,但并未来到大堂反而是在后厨和楼上。
江玺仗着自己身手好,看着周边没人窜到外头上了树,一个跳跃到了二楼不知道哪位的房间里。
房间里有着一具富贵打扮女子的尸体,头颅被砍了下来,而外间杀手已经不见了踪影。江玺谨慎的往内间走去,果然发现帘子里有名黑衣杀手在翻找些什么。
江玺将刀子握在手里,直截了当把人的脑壳砍了下来,对面还没能开口就咽了气。她将手里的血往随身带的帕子上擦了擦,顺带着擦干了刀刃。
直觉告诉她房间里还有人,她翻了床下,房梁上,角落里,最后把目光投向了衣柜。
江玺打开了门,发现有个嘴被塞住的小少年坐在里面,少年眼睛通红手里抱着个箱子,看样子是哭过。
她把少年嘴里的手绢给扯了出来,把脚上的绳子给他切了,用刀尖指着他的鼻子问:“你是谁?和谁一伙的?”
见人不说话,她把夫人的尸体给挪了过来,怕吓到孩子还可以用丝巾遮住了脖子。
小少年哭着扑了上去,含含糊糊的喊的像是“娘亲。”
她不擅长和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共情,只能抱着匕首冷眼旁观,在少年止住哭声后递给他一块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