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倒是没察觉到薛北谦语气的怪异之处,“我是羡慕她,可我成不了她。阿晨自小受宠爱长大,而我自幼便在后宅里尝尽冷暖,能嫁给你已经是我能为自己求得最好的婚事了,你虽然有时候花心,但却敬重我,偏向我,更何况我们已经有了孩子,我所能为我的孩子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让他们幸福平安的长大,求得自己的前程和良人。”
薛北谦听了有些心酸,他知道一点自家夫人未嫁前的事,所以当时母亲告诉他要求娶夫人时,他是抵触的,他那时觉得夫人定是个不好相与的,但最后拗不过母亲定下了这个亲事。当夫人嫁进来相处一段时间才觉得夫人并不狠辣只是有自己的处事手段,刚好那个手段他不仅不讨厌反而欣赏,他们就像亲密的合作伙伴,她不反对他纳妾室花心,他也不反对她后院里的手段,她为他生儿育女,他为她遮风挡雨。现在想来,他做的还是不够多,他以后要多对夫人好一些,少流连花丛。秦氏还不知道经此事情之后,薛北谦就像变了一个人,对她特别好,还不再纳妾,连那些姨娘的房里也不去了。
贺盛晨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事情引起薛家两房的改变,她在盘算自己的嫁妆,轩儿要和自己走,薛家也无意留她的嫁妆,那么她的嫁妆是都要拿走的,她需要好好盘算一下,怎样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力将这些嫁妆带走。
“若春,明日你把京城铺子里的掌柜都叫道我这里来,我有事情要说,对了,我的嫁妆单子在这,咋们看看把这田地,庄子该卖的就卖了,以后去了西北用的到钱的地方有很多,等我们回去了就快入冬了,每年入冬北蛮和西蒙都会派兵侵占城池,杀戮百姓,抢夺粮食,今年也不会例外,咋们将这些年挣得钱还有我的嫁妆什么的都拿回西北,买些粮做做生意,努力将西北建设的好些,算作是我这个贺家的不孝女对西北这片土地的赔偿。”贺盛晨说到最后神情低落。
站在一旁的若春岂能不知,姑娘哪里是感怀西北这片土地,分明是担心老将军和老夫人,毕竟当年姑娘为了嫁进薛府,伤了一家子的心,尤其是老将军。大少爷和三少爷每次进京述职都来看姑娘,带着一家子的信,里面就是从未涉及到老将军的只言片语,姑娘每每看完信就要哭一会,心里也不好过。
“姑娘,我们这些年也算是攒下不少钱财,等回了西北,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说了,要是老爷知道您回去,还不定有多高兴呢,您别看他每次不给您写信,但少爷们都说了,老爷每次特别关注您,他肯定早就原谅您了,就是不好意思拉下脸主动跟您求和。要知道老爷最喜欢的就是您了,他从来不会真的生姑娘的气,要是知道姑娘和离了,一准得心疼姑娘,估计恨不得打上京城来。”若春知道自家姑娘心里难受。贺家幺女从小在家里人的疼爱下长大,因为爱上一个人,和家里闹得天翻地覆,原以为会捂热一人心,从此白首不分离,岂料最后却惨淡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