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少年睡醒后,廖降星已不见踪影,许是去上学了,姜重下床,直接走到客厅,桌上摆着一碗粥,粥煮得十分粘稠,他尝了一口,有些凉了。
只待在家里,有些无所事事,再去学校找她?姜重没那个精力,他过于谨慎,最后却乱了阵脚,那时他不应该将那件外套给刘祁夕。
那件外套是他的,跟廖降星没有关系,姜重没有办法。
“啊,你醒了?”沉重的大门从外面推开,进来的那位不是廖降星,而是另一位男生。
男生穿着一件棒球服,下身一条牛仔裤,头发留得稍稍长些,他极为熟练地换了双拖鞋,走到姜重的跟前,来跟他握手。
姜重有些反感,随意问了一句:“你是?”
男生接着介绍起自己,说自己叫宋盎,是廖降星的朋友。
朋友啊……姜重稍稍不爽,他微微一笑,保持绝对敌意,他没什么可说的,反而宋盎抢着要说:“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不帮。”姜重拒绝地很明显。
宋盎挠挠头,似是有些为难,他极为急切地对姜重说:“我可以付给你任何代价的!”
“包括死亡吗?”姜重勾唇一笑,棕黑色的一缕发丝微微下垂,挡住了他的左眼。
宋盎一听见这个条件,他再三询问自己这个愿望到底值不值得一条命。
宋盎很早以前就了解到这个传闻---天黑之后的黑猫少年。绝对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宋盎其实很早就喜欢上了廖降星,只是他害怕向她表露心意,他担心被拒绝,担心他们之后不再是朋友……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嗯,包括死亡。”宋盎犹豫了几秒才回应这个问题,他向少年说明了这个忙的具体内容。
宋盎想向廖降星表白,可姜重不想替他实现,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不想将这个女孩交到他的身边,他不让,也定会不肯。
姜重的心意其实很明显,他也喜欢廖降星,可是他的喜欢来得汹涌,他的喜欢格外沉重,他不想伤害她,所以他极力克制喜欢她的情感。
“这个忙我可能办不到。”姜重回答道,他比较耿直,他的东西别人碰不得也碰不到。
宋盎有些着急,再次请求道,只不过语气过于强迫之感:“你若不帮我,信不信我杀了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却不敢轻举妄动,像是只是威胁姜重而已。
“杀了我?”少年轻咳了一声,似是不在意,他的那双墨绿色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此时却像是隐藏在大雾里的待猎物上钩的猎人。
“也好啊,我不怕。”少年像是措不及防般,将宋盎的那只握着刀的手一把抓住,力道很重,他无法挣脱开来,顺着自己的目光,少年用力把他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
像是少年预谋的那般,宋盎冷颤地往后退,疯了,真的疯了,他真的杀人了。
血从姜重的胸口缓缓流下来,他的目光一顿,停在宋盎的身后,大门的方向,女孩看着家中零乱的一切,还是保持沉默着,宋盎注意到了姜重的目光,呆滞地顺着少年的目光望去,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孩。
“宋盎?”女孩大步往宋盎走去,像是没注意到姜重那样,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我的东西你都要碰?”
“你就这么想毁掉我的一切吗?”
一连三连问,廖降星压抑在眼里的眼泪终是掉落下来,宋盎不知所措,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只是…喜…喜欢你而已。”
“她不需要你喜欢,有我的喜欢就够了。”姜重直接回应了宋盎。
几乎是同时,廖降星给出了回应。
“可是我不喜欢你啊。现在是,未来也是,都不会喜欢你。”廖降星一字一句刺痛了宋盎的心,宋盎恼羞成怒,他反问:“那他呢?你喜欢他吗?”
廖降星看向他,眼里的笑意自然藏不住,她轻轻的地说道:“我喜欢啊。”声音细得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