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声大约持续了十多分钟，直到她意识越来越模糊，被拽入梦见，声音才全部被屏蔽。
梦里，又是她熟悉的场景，那个虽然破旧，但绝不是空荡，的家。
她面前出现了，那个活在她记忆里，不算鲜活的女人。
此刻，她正坐在那张她经常小憩的沙发上，面容姣好，看起来恬静文雅。
一双略带些许风情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算不上柔和，反而是淡漠。
“阿也。”
女人闭了闭眸，呼唤道。
季也哑口，平静的与女人对视，似乎是想看女人下一步动作。
“你和你那醉鬼父亲真的是一模一样啊！”
听到女人口中的父亲一词，季也瞳孔放大，常年暗淡的眼眸，第一次有了波动。
“一样的没有！所以，我要你干嘛？”
明明是那样一张温柔恬静的脸，此刻却因为愠怒而有些扭曲。
这个活在她梦里的女人，不止一次打扰她的正常作息呢……
父亲这个词，她似乎只有在梦里依稀梦到一些场景，支零破碎。
但她却依稀能感受到他的温暖，记忆里的父亲，总是将温柔留给她。
只可惜，他很早就死了，至于死因，听她那个改嫁留她自生自灭的妈妈说，是醉酒被肇事者撞死的。
所以啊，她的家庭真的很没有趣呢。
过了这么多年，她这破记性要不是总梦到这些东西，或许她真得以为，她是孤儿院长大的。
但仅存的温暖告诉她，她有一个爱笑，疼她的父亲。
或许在女人的口中是个醉鬼，但，他大概是一个苦干温吞的人吧？
接下来，是女人极其没有营养的话语，无非是惯例指责她毫无用处。
恶语相向。
直到场景变化，下一刻，她眼前出现了巨大的深渊，然后她迅速下坠。
……
“季宝贝，小心！”
季也清醒了，只感觉后脑勺传来钝痛，她下意识摆出蜷缩动作，保护自己。
虽然时机不太巧，晚了很多。
直到她的右手被一只细嫩精巧的手紧握住，她才如梦初醒地抬头。
无措发愣的杏眸，撞了了少女充满关切的眼眸。
“……”她真是糊涂了
“谢谢。”季也哑声开口。
随后借着沐宁的力，支撑起来，重新坐好。
只感觉，周围人都用一种一样，看待小丑的目光看待她，不乏有嘲弄。这是她最熟的目光也是伴随她初小最长时间的目光。
季也极为沉默地回看了几人一眼，眸色黯淡，让人看不出她的态度来。
“你啊，真是大事糊涂，小事就更冒失了！”
“你说你多大人了，睡觉也会摔倒！”
“你这么累，靠着我肩膀也好啊！”
耳边是沐宁不满的话语，却充满暖意。她恍惚意识到，很久没人这么关心她了。
“你这么瘦弱，我怕给你压坏……”
季也小心翼翼的争辩，杏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无辜可怜的情绪。
但是让沐宁一愣，“你这幅表情……被夺舍了。”
“头痛，做噩梦了。”季也轻道。
“你吃饱了嘛？我想先回去了。”
“啊，害。”沐宁愣了下，随后点点头。
与其他人告别后，就和季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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