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做梦了

许厄见着少女睡着，叹了口气，走进房间拿出一条空调被，走到少女面前，轻轻地给她盖上。

季也朦胧中似乎感受到了身上的被褥，想要睁眼寻个究竟。

但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拽了回去，季也眼皮子动了动，最终还是只看到了模糊的身影。

过了许久，传来浅浅的酣睡声，季也彻底睡了。

眼前不再是别人的家，而是她曾经那个家……

“季也，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面容姣好，看起来约莫三十的妇女正训斥着一个小女孩。只是侧影……这是她妈，至于那个小女孩，是她。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窝囊东西？被欺负了，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那是她第一次被欺负，她找所谓母亲哭诉。得到了责骂。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所有的委屈都只能往肚子里咽。

小季也努力将自己隐在角落，瑟瑟发抖，双眸迷茫无助地看着照理来说该关心她的母亲。

“季也，少给我惹事！我没空管你！”

母亲尖酸刻薄的话深深刺伤小季也幼小的心灵，瞪着的杏眼饱含泪光。身体一直抖个不停。

“妈妈，对不起……”女孩抽噎着，颤抖的道。

小手不停地抹着脸上哗哗掉落的泪珠，可越是去抹眼泪反倒是掉个不停，愣是将小脸抹红。

看起来就可怜巴巴的小女孩却没引来妇女的怜悯。女人只是用极其厌恶的语气道：“脏死了！哭什么哭？给我憋回去。”

季也哭得直打嗝，点着头。“妈妈，我想出去……”

“出去干嘛？给我惹祸？哪都不许去。”

……

季也醒了。

睁开那双空洞洞的杏眸的时候，季也面色冷凝。

看了看身上的被子，顿了顿，掀被起身。

看了看手机锁屏时间，1:46。

季也依然没了困意，她睡得够多了。现在巨清醒。

脑子依旧浮现着那个梦。她不记得她妈是谁了，她妈早就在九年前因为她爸的死就改嫁逃了。

她大概是那时候变得没有归属感，好心的邻居想收养她时，她始终不肯走，仍傻傻的以为她妈会回来。但终究是白费功夫。最终她死了心。

她也不清楚她那时候是怎么度过去的。这段记忆早就被时间消磨的渣都不剩。偶尔浮现的碎片也是没有头绪。

季也阴郁地看着手机，试图从中找些什么消磨时间。

偶然点到一条视频，忘记把声音关小，结果那里就传来“给我o泡给我o泡，我要o泡……”的社死音频。

在寂静的晚上，这铃声格外悦耳……个棒槌

屋内传来动静，不一会儿睡意朦胧的许厄走出。

季也：……

这铃声够绝。她能这么说嘛？

许厄打了个哈欠，“醒了？”然后下意识的给季也倒了杯白开递给她。

“嗯……”季也点了点头。

“抱歉。睡不着了，想刷点东西，忘记关声音吵着你了。”

“没事。”

……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两人在沙发上待了一会儿，最后季也忍不住了“你不再睡会儿嘛？”

“本来打算熬夜的，结果中途意外睡着了。”许厄顿了顿，“现在被你这么一o泡，清醒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