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有些不快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开学典礼才结束。陈子奕很自觉的起身离去，而季也则是面无表情的拎着那个自从她搬过来就没有坐过的凳子，坐的都发烫了？！

因为出去队伍是倒着的。高的站在前端，好巧不巧还是她。刚刚那个语出惊人的她，自然是接受了四面八方目光的洗礼。

“……”她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真的不喜欢这么多目光聚在她身上啊……被审视好奇的目光盯着

季也垮着个脸，样子更冷了。耳边传来众人的话语。

好坏参半。

“那就是高一新生代表？台上看着就好精致，没想到台下更好看！”

“哥们，上去要个微信我的幸福就靠你了！”

“又是个找存在感的人，真不明白为什么选这么个人当新生代表？”

“哈哈哈，她同学不膈应她的行为嘛？”

“拉踩同学，这个新生代表素质也不高嘛。”

“……”季也耷拉着的脑袋抬起，染着郁气的杏眼看了过去。却也什么都没说，也说不出口。

比起先前一贯的恶语，这次好太多了最起码。她不是能者，没有权利管住她们的嘴。或许她十六年下来的难事太多了，这种挠痒挠破似的伤疤，无关紧要，放着让时间消磨它的威力最好。

换回头漫无目的地看着前方，一路沉闷地走回教室，整个人略显颓废。直到回到座位，她都能感受到同学看她眼神微妙。她想，大概是那和班主任对着干玩笑似的话惹得他们不痛快了。但比起这些年她所遭受过的，她那句话真的没有掺杂恶意。但事实上想所有人都觉得她恶意满满。

似乎她今天干的事想的事过多了，还都是麻烦又没必要的事。

一个迟到就整出了这么多事，她真的累了。

季也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强制消除那些令人烦躁不已的想法，无力地趴在桌上，杏眼中泛着困意和萎靡。她好似又开始绝望了，就为这么点事，又开始老毛病了。随着突如其来的倦意，她眼皮打着架，最后在喧闹的教室，浑浑地睡了过去。

这半天下来，她守着自己的位，别人下课都是和姐妹谈天说地，一起打闹学习，而她呢，睡觉，犯困。上完课就趴着睡。喧闹的世界和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消沉的她，这么一比，她被世界厌弃是早晚的事。

时间晃得很快，可能大半是她梦游一样的原因。好不容易下午过去了，晚自习也到了末尾。

晚自习下课一响，其他同学齐齐起身，有些在整理书包，有些是早早准备好就等铃响冲出教室的。

但季也却是个意外。依旧趴在桌上睡觉。准确来说是装睡。今天是周五，住校生回家过双休和写作业。

季也没有动作，也没有人叫她。她想等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她再行动。现在动了的话，估计会听到刺耳的话语。她虽然无所谓，但不代表她不介意。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自己好，自己过的舒心？她干嘛要早起来挨骂呢？

等到教室里只剩一两人的时候，她才装做刚睡醒的模样，睁开了眼，杏眸涣散，脸上还留着红印子。两人似乎听到动静，齐齐回头看着她。

刚睡醒的少女没了清醒但却经常迷糊的那层防备疏远，习惯黑暗的少女被白炽灯的光亮照的眯眼，弓着背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抬头便见两个同学盯着她发愣。

季也“”

果然，她脑袋里的计划赶不上自然反应。

下意识地抬头看看黑板。黑板上密密麻麻……

她的母语是哑语，她总算知道了。密密麻麻的作业布置，是深怕她假期空下来没事干嘛？

季也眸光黯淡，认命地找寻自己的家校，从桌肚的里摸索掏出了只按动式水笔，按了下，就开始在家校本上写着作业了。

因为太苦逼，她没注意两人走后和她说“人走光灯”“再见”

然后又在不自觉中被贴上了自大，目中无人的标签。然而这些季也全然不知。

落完最后一笔，季也潇洒的在末尾点了个点，然后按了按笔，放在桌上。

正巧这时高二放学铃响了。她能明显听到高二学子一声“迪迦盖亚”carry全场或是“老子出狱了！”的叫喊。大概周五晚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候了吧？

季也继续手上的事，面无波澜，慢吞吞地整理着书。因为一个下午她都在睡，导致发到她手上的书东一本西一本，要花很多时间整理。不然她真的很像住在狗窝。

拿一本对一会儿家校。直到高三铃响起一会儿，她才整理好，将难得鼓得离谱的书包拎了起来。掂量一下，嘶还挺重。

一下午加一晚上，别人作业基本差不多了，然而她直接嗝在起点。

麻溜地起身，带走了灯，原来因为灯光亮堂的教室瞬间归于宁静。季也转头看了眼，有些不舒服，她好似天生对这些静物敏感。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正巧赶上高三人流最多时。看着往下的人流，她皱了皱眉，正要迈出的腿顿住了，想倒退。

“诶，那不是开学典礼的新生代表嘛？”

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玩意这么一说，至少有二十双眼睛齐齐盯着季也。

“”季也就这么愣住了。

“季也同学，你们高一和我们高三最起码差半个小时怎么还没走呢？”某好心同学问道。

“睡过头了。”季也简短回复。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脑袋发胀。

“哥们，那不是季也嘛？”叶朝许勾搭着许厄。慵懒地看向那个略显无措的少女。

许厄闻声看去，脸上依旧挂着暖阳般的笑意。今天撞上季也的次数似乎过多了。

少女似乎感受到目光，眸子转了过来，泛着薄凉至极的冷光，似乎不耐烦了。

双眸相视，许厄？季也挑眉。收回目光，季也顿了顿。

下一刻少女随高三人流走了，消失在人群。

季也除非迫不得已，不然，大抵是要等人群都走光了她才艰难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