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庄,无名来到苏老家里作客,苏老已经老了,眼睛不好使了。
苏老问无名:“姑娘,你来苏家庄是找谁的?”
无名看着苏老这个问题问了第二遍,想到这些年她不在的日子里,苏老受了不少苦吧。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苏翎或许不会……
无名回道:“苏老,我是来找您的,听说您是顾派主的师父,我从小就仰慕顾派主那样的人,所以就来看看你了。”
苏老笑着给无名倒茶,他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无名接过苏老的茶,说:“爷爷,我叫无名。”
“无名?为什么叫这样的名字啊?”苏老有些不解。
无名解释道:“因为,我无名无声,所以叫无名。”
苏老相信了无名的话,听在小姑娘的声音,还有说话的态度,不是坏人。
无名喝了一口茶,说:“爷爷,我能留下来照顾你吗?”
苏老自顾自地喝着茶,仿佛没有听到无名说的话。
无名看着苏老这个样子,一阵心酸涌上心头。
无名走出屋子,叫了一声路过的人:“你好,请问一下这个屋子的老人这九年来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停下来,说:“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姑娘你是苏老的家人吗?”
无名点点头,说:“是的,我是他家人。”
那人开始说苏老的故事:“九年前,慕翎派被毁,顾派主也不知所踪,众所周知,顾派主是苏老的徒弟,自那之后,苏老便自己一个人生活了,有一次,苏老在睡觉,屋子却不小心走火了,待苏发现时,眼睛出了点意外,就有时候认不出人来了。”
无名听着听着眼眶微湿,她继续听那人说:“后来,庄子上的人提议要轮流来照顾他,但都被他拒绝了,因为他总是说自己没有老糊涂,记忆也越来越不好了,就这样,一个老人家孤零零的过了九年。”
“真的是可怜啊,听说她的孙女莫名其妙地就走了。”那人边说边离开了。
无名转头看着里面的苏老,原来在她不在的这些年里,师父受了那么多委屈。
皇宫,朝堂上,狄相开口道:“陛下,臣认为,既然慕翎派是无辜的,那为何不让清凤姑娘回来重建慕翎派呢?”
李尚书附和道:“陛下,狄相说的对,臣以为应该把清凤姑娘接回来了。”
季璟峰揉了揉太阳穴,说:“爱卿说的有道理,那便依你们的吧。”
“有事奏事,无事退朝。”季璟峰道。
众臣异口同声道:“臣等恭送陛下。”
半个月后,季璟蓉把清凤接回来了,皇宫外。
季璟蓉变得稳重多了,她对清凤说:“清凤,你终于回来了。”
清凤朝季璟蓉行礼:“清凤谢长公主救命之恩。”
当年,清凤逃亡时,幸得季璟蓉相救,才有今日回归的机会。
季璟蓉微笑道:“我从前竟然不知顾烟韵让我当副派主是情势所逼,现在知道了,可她却不在了,清凤,你可以告诉我,这些年你有没有韵儿的消息吗?”
清凤摇了摇头,说:“长公主,清凤真的不知,自那日一别,我就再也没见过师父了,更不知她去了哪里。”
“是啊,那场大火应该……”季璟蓉没有说下去。
清凤说:“长公主,谢谢你,时候不早了,我们进去吧。”
季璟蓉“嗯”了一声,跟清凤一起进宫去了。
大殿上,清凤跟季璟蓉朝季璟峰行礼:“清凤/蓉儿见过陛下/皇兄。”
季璟峰微微抬手,说:“免礼吧,辛苦皇妹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
季璟蓉道:“是,皇兄。”
待季璟蓉离开之后,季璟峰才开口说:“清凤啊,好久不见了。”
清凤微微点头,说:“陛下,你当真愿意让我重建慕翎派吗?”
“没错,韵儿是倾国小公主,慕翎派又是她一手创立的,那些老臣自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小公主的慕翎派毁于一旦了。”季璟峰解释道。
清凤双手拱拳道:“清凤谢过陛下,我现在就修书一封给慕翎派弟子们,还有一事,不知陛下可否语诺?”
季璟峰问道:“何事?”
清凤道:“清凤想寻找师父,虽然过去九年了,但我不愿意相信师父已经不在了,我想尽自己所能找到师父。”
季璟峰笑道:“哈哈哈哈哈哈,顾烟韵可真是好命啊,竟然有那么多人想着她,念着她,甚至有人想要她回来复国,朕就不明白了,那些老臣揪着我们玄国趁虚而入的事情不放做什么,逼死朕的父皇就算了,还逼走了朕的母后,以后顾烟韵要是回来了,是不是还得让我把皇位还给她啊!”
季璟峰越说越气,世人皆念倾国公主,无人知道玄国皇上。
清凤没有想到季璟峰那么大的反应,但她也见不惯季璟峰这样说。
清凤反驳道:“陛下说师父好命,那我倒是想问问陛下,我师父哪里好命了?”
季璟峰微微一愣,听着清凤继续说:“是从一出生就面临国破双亲亡的好命,还是从小就开始了颠沛流离的好命,抑或是好不容易有个爷爷疼爱,可爷爷却经历了失去孙女之痛,好不容易有个好友相伴,可好友也因她而死的好命,还是因为一个身世,她一次次跌落尘埃的好命?”
季璟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清凤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陛下说我们想着她,念着她,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师父的好,你也不知道那些老臣们想要见到小公主的迫切之心,你也说老臣了,他们已经老了,想最后见一眼自己国家的公主怎么了?”
清凤收拾自己的表情,说:“陛下恕罪,是清凤多嘴了,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告退了。”
清凤说完就走了,季璟峰反复想着清凤说的话。
清凤出来后,看见季璟蓉在殿外,便问:“长公主怎么还在这里?”
季璟蓉说:“我想等等你,一起去慕翎派看看。”
清凤拒绝道:“不了,长公主,我还要修书给其他弟子,就不跟你去了。”
季璟蓉失落地点点头,目送清凤离开,才回自己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