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晨起的朝霞似乎要比往日耀眼的多,云烟昨晚只睡了两个时辰,被书香叫醒时眼睛格外的酸痛
付云烟什么时辰了
书香(烟丫寰)酉时刚过,门外的喜婆已经到了
云烟闷闷的嗯了一声,嫁娶之事繁琐,她昨夜因为种种情绪也未睡好,嗓音不免有些沙哑
直到泡进布满花瓣的浴桶内,云烟不由得舒了一口长气,进来了三四个眼生的丫头替云烟揉着额头,或是撒着花瓣,不知书香在哪寻得方法,热乎乎的绢巾敷在眼睛上,酸胀的感觉减轻了不少,云烟险些再次睡过去
书香(烟丫寰)小姐,喜婆们进来了
坐在铜镜之前,云烟穿着鲜红的里衣,眼神中透着丝丝迷茫,她微微颔首,话落便呼呼啦啦的进来了四位穿着绛红色的中年妇人,他们头上带着一朵正到时令的大红牡丹花,一进屋便说着吉祥话,那四个喜婆手巧的很,梳妆,盘发,动作形如流水
喜婆小姐真是难得的美人坯子
云烟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她的唇形确实在女子中少见,不笑之时透着浓浓的清冷孤傲,笑起来,又如黛玉之资惹人怜爱,美而不俗,难得可贵
云烟直到穿上那大红嫁衣才感知到要嫁人的真切感,此时天已经大亮,繁复的发冠带在头上,猩红的宝石在窗棱透过的晨光中犯着光泽,将云烟渡上了一层光辉
云烟的嫁衣是肖战特意命人在尚宫局打造的,整整缝制了三个月有余才得以成型,一层层繁复而华丽的配饰,云烟穿着身上竟是难得的合身,喜婆第一次瞧,待将那一大串珍珠套在云烟的胸前时,不由发出感叹
喜婆当真是手艺绝伦啊
喜婆是啊是啊,三小姐穿着太合适了
云烟淡淡一笑,书香搀扶她坐在了喜踏上,正巧此时高氏推门而入
付云烟姨娘
高氏的眼睛红红的,很明显哭过了,云烟心疼的拉过姨娘
付云烟都在京中,得空我便多回来陪您
高兰熹(高氏)哪里的话,你要好生侍奉公主
高氏说着烟圈不自觉的又红了,她赶忙撇过头去,哽咽着道
高兰熹(高氏)你与王爷好好的,姨娘便放心了
云烟心里不是滋味,她强忍着泪意点点头
只说了几句话,门外的丫头便传来了话,说是肖战那头已经出发了,高氏连忙起身,替云烟整理好衣裳
高兰熹(高氏)我去外头瞧瞧
说完逃也似得走了
成亲之事诸多事宜,云烟此时的心早已乱作一团,有不舍,有期望,还有那难以言语的欢喜,只因要嫁的人是肖战
大门口的炮竹声震耳欲聋,云烟知晓是肖战来了……
门外的热闹声一阵高过一阵,书香透过窗缝向外张望着
书香(烟丫寰)来了,来了,王爷来了
书香激动不已,云烟却是早已料到她的诸位兄长哪里会拦的住肖战
欢呼声不绝于耳,云烟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玉瓶
付云朗云烟,哥哥来背你出去
一旁的张舒替云烟盖上喜帕,云烟趴在云朗坚实的后背上,小声道
付云烟哥哥,你瘦了好多
是啊,过年时,云朗还曾背着她在雪地里撒欢儿呢
付云朗瘦在多哥哥也能背的起你
云朗吸了吸鼻子,不用瞧,云烟便知他掉了眼泪,心下不是滋味,她紧紧的靠在哥哥的背上,回忆着小时候的种种,不知何时起,云朗的意气风发消失了……
迷迷糊糊的坐进了轿子里,手上的银镯发出清脆的声音,敲击着云烟那颗乱作一团的心,轿子晃晃悠悠的出发,云烟紧了紧手中的玉瓶不由想起拜别父母时,张舒的话
她说此后嫁到王府,应孝顺公主,侍奉夫君,恪守妇道,勤俭持家……
每一句话都狠狠的敲打在云烟的心上,从此她要重新适应另一个身份,承受另一份规则,是枷锁还是救赎,云烟垂头,心下惴惴不安……
微风顺着轿撵吹动着帕子,云烟莫的想起肖战那纯粹而干净的笑颜,心下的不安顿时消散大半,也许,她该永远信他的…